他手还在微微发抖,这种状态确实不适合出门,得回房吃药去。
“也好。”
秦越幅度很轻地点了下头。
“这些不用动,我来收拾就好。”
“秦老板,”
他看着秦越的眼睛,“你每次都这样优待我,我会觉得自己在你这里是特殊的。”
这话说的简直太大胆了,也太冲动了,像个初入爱河的愣头青。
不过忽略吉他上那个奇怪的字母缩写,他又的确没喜欢过什么人,临30了,冲动一把,似乎也无可厚非。
有首歌不都唱了么,再不疯狂就老了。
他突然就很想疯狂一把。
秦越又开始不说话,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外面天很暗,大堂里亮着暖橘色的灯,哗啦啦的雨渐渐浇凉了林钦舟燥热不已的心。
他知道不可能等来什么想听的回答,说了句:“我先回房了。”
就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出来时秦越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也没在大厅,林钦舟心里止不住的失望。
唐靖愉可能是睡过头了,九点一刻了还没下来,他便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久才接起:“唔,林,你等我下,我马上下来!”
说话声很含糊,像是在刷牙。
“没事,不急,我就是想跟你说,外面在下大雨,我身体也有些不舒服,要不我们就休息半天,或者你想出去的话——”
“我出去个屁啊,下雨天淋一身水的,正好用来睡觉了。”
唐靖愉吐掉口中的泡沫,说,“不过林老师,我真特么烦你这客气劲,是不是你觉着自己现在是博士了,和我不是一个层级了,所以要和我疏远了?”
两人念研究生时在一个导师门下,关系一直很好,只不过唐靖愉毕业就回国了,林钦舟又继续念了博士,一直到这个月才回来。
当天去机场接他的人就是唐靖愉。
林钦舟本来已经走到房门口,闻言站住没动:“这都哪跟哪啊,我只是觉得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你行程,挺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个屁,是兄弟就别讲这些有的没的。”
电话里响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像是唐靖愉又把自己摔回了床上,“而且吧,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林钦舟笑得更明显:“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反正就不该是这样,一直这么觉得,从刚认识你就这么觉得。”
唐靖愉说。
和高中毕业就生活在国外的林钦舟不同,唐靖愉在读研之前从来没出过国。
上学时引以为傲的英语在面对成群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时还是露了怯,去记买吃的,都能把straw说成pipe,导致服务生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他想要什么。
排在他后面的也是两个华国人,不加掩饰地大声笑话他,唐靖愉窘迫得不知所措,结果就是越紧张脑子越空白,除了那个该死的pipe,他想不起任何英文单词,差一点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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