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安宜吓了一跳,手中拎着的蛋挞“啪”
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本能地蹲下身想去捡,却见那黑得发亮的皮鞋一下子踏了上来。
随即,男人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味道:“这些你要多少我再给你买,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把花说明白!”
安宜使劲抽了抽,他力气真大,手腕很疼,可是他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看着她买给阳阳的蛋挞被他踏在脚下,她几乎要气炸了,咬着牙说:“我虽然不知道闻人小姐和你谈了什么样的条件,但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退出了房地产业我们就必须感激你!
要不是因为和你谈条件,欧泽也不会以为闻人小姐失了踪,他不出去,不淋雨,就不会生病!”
她大口喘着气,想着自己还被冷非竞冤枉的委屈,到底冷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赖祁俊,你就只是个不折手段的小人!”
“你!”
赖祁俊高扬起了手,却见安宜瞪着他,一点惧意都没有。
他扬起的手突然迟疑了,迟迟没有落下来。
一旁的沈诗诗原本是想上前去劝的,却听见安宜一句“不折手段的小人”
,沈诗诗到底吓住了。
她似乎还没有见过有哪个人敢对堂堂赖氏财团的少董这么放肆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最奇怪的是,她说了这种话,赖祁俊却依旧没有伸手打她。
沈诗诗识趣了,在他们身后伫足观望,她可不想成为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安宜也说不清她对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确切也不能说是见,不过是在那间漆黑的屋子里,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那时候,他是她的金主,除了还债,她对他一无所知,她的心里除了害怕只有害怕。
可是如今,她一点都不怕他了。
也许是因为欧泽给了她足够的勇气,让她也开始学会去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他的手还高高地扬着,她高仰起了脸,望着他,讥笑着开口:“怎么,被我说到了痛楚你心里不痛快?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有很多东西,你根本不明白!”
那些是钱财之外的,比如说,亲情,或者爱情。
那一刻,赖祁俊仿佛是在安宜面前丢掉了唯一的优势,他突然怒不可遏,大笑着开口:“我不明白?我有什么不明白?我有钱,我就是能做我想做的一切?孙宜安,欧泽没有本事你就不要来骂我不折手段!
不过淋了雨,又不会死人,你出来和我说这个,别叫我笑死了。”
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他转身揽过沈诗诗柔软的身躯,还是笑着,“既然那么担心你先生,还在这里和我废话什么?我也没空和你消遣了,我们进去。”
沈诗诗忙点了头。
安宜没有追着上前拉住他,手腕被他扼得生疼,她抬手捂住了,胸膛的那些怒意还没有散去,阳阳怎么能有这样的父亲?
不不,她是决计不可能让赖祁俊知道阳阳是他的儿子,决不!
地上的蛋挞她没有去捡,而是又重新买了一盒。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赖祁俊的那辆贵气十足的劳斯莱斯,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
这家餐厅的人都是认识赖祁俊的,像这种高级会所,能进来消费的人并不多,能进这里消费的,不是富商,就是权贵。
因为,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必须记得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才进门,已有服务员上前来带路,还微笑着问他:“赖总还是老位子吗?”
他只点了头,带着沈诗诗拐上二楼,径直走到中间靠窗的那个位子坐了。
沈诗诗见他的脸比刚才在外头时拉得还要长,她只能小声说:“祁俊,不要这样嘛,这样好了,今天我帮你点餐啊。”
面前的男人没有动静。
沈诗诗有些没趣,却依旧是笑着,翻了菜单,点了两份牛排,又要了一瓶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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