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后。
王路仰天躺在床上,光着两条大腿,陈薇低着头,埋他的双腿之间――不许想歪喽――正用酒精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周边的血痂,试着挑了挑。
“痛!
痛!
痛!”
王路鬼叫起来。
陈薇抬头白了王路一眼:“叫什么叫,那天用针穿肉,也没见你这么叫过。”
王路苦着脸:“人家那时候不是昏迷了嘛。”
陈薇又丢过来一个大白眼:“什么人家人家的,别给我娘娘腔。
躺好了,不许动,这都还没开始拆线呢,就鬼叫鬼叫的。
叫得老娘心烦了,弄破了伤口我可不管。”
面对陈薇赤果果的威胁,王路只得老老实实躺好。
陈薇嘴里嚷得凶,下手却越轻了,想着法子,用酒精浸湿了血痂,才慢慢用棉签挑掉,露出下面用丝线缝扎的伤口来。
歪歪扭扭的伤口是红色的,这让陈薇有担心――不要是炎了吧――待细细看过了,才现并没有炎化脓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继而查看丝线,丝线牢牢地固定着伤口,表面上两侧伤口已经完好地收了口。
陈薇试着用棉签戳了戳,换来王路半声怪叫,伤口好端端的――瞧这手术,没说的。
想医闹都让你没借口。
陈薇得意洋洋,取过早已消好毒的指甲钳,最后警告了王路一句:“别动啊。”
埋下头去,先用指甲钳两头夹断了留在皮肤外面的线段,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甲夹住线头往外拉。
为了今天这拆线,陈薇特意留长了指甲。
丝线有些滑,指甲夹脱了。
陈薇没有气馁,坚持着试了好几次,终于依靠还留着的线头,把第一根丝线拨了出来。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所有的丝线拆掉后,陈薇满意地看着只留一条蜈蚣爬一样红色疤痕的大腿,轻轻扇了一巴掌:“行了,起来吧。”
王路在拆线的时候,就再没有鬼叫过,这时听了陈薇的话,站起身,光着脚站在地上,踮着脚,回来试着走了几步,点了点头,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好行,就是有点痛。”
陈薇自然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当年剖腹产拆线后,也是一样一样的――她“切”
了一声:“今天只是拆线,这伤口里的肉啊肌腱啊神经啊什么的,还没完全长好呢,等你觉得伤口痒了,就说明里面在长肉了,那才叫好了呢。”
王路讪笑了笑:“这不是想早点下山嘛,我看你和王比安天天吃蔬菜,这心里急啊。”
“窗都没有,别说门了!
不许下山!”
陈薇一瞪眼:“反正不会少了你的肉吃,家里香肠还有好几条呢。
我和王比安吃点蔬菜又算不了什么事,以前困在阳光城时,也没少吃,连只放盐的白米饭不也吃得香。
反正在伤彻底好以前,你别想下山。”
王路挠挠头,也没硬顶,家里米还足够,水是不用担心的,就连蔬菜,因为陈薇此前自己在山后弄了块小田,种点葱,移植了几株耐活的丝瓜、番茄什么的,一时也不缺。
就是少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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