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给你留条全尸,是朕最后的仁慈。”
真是可笑。
五、(过去)
与宁知垣相处了几个月,我才发现他确实不擅长习武。
一双白净细嫩的手,骨节分明,天生就是翻书握笔的,若是平添点伤痕,倒是可惜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老茧,不好意思地往身上蹭了蹭。
师父让我保护他,我总想着让他学着拿起武器,至少获得自保之力。
这一日,我领着他在竹林中练剑。
“背要挺,手要直。”
我端出一副师父的架势,手持一根竹杖,在他身上轻轻敲打。
他乖乖跟着照做。
“手腕放松,别崩太紧。”
我拍了拍他的手腕。
见他迟迟放松不下来,我干脆夺过他手里的长剑,亲自给他示范。
“起—落—反身—刺!”
我一面念着师父教我的口诀,一面挥舞着长剑,剑气所到之处,林中的竹叶被扬起,在空中形成一处漩涡。
忽然间,一柄飞刀从远处袭来。
我眼明手快,一把拉过宁知垣护在身后,飞刀划破我的衣袖,牢牢地钉在了竹子上。
“有胆子就出来面对面打一场,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我冲着四面八方喊道。
一片寂静。
无数柄飞刀齐发,直直冲着我们而来,我挥舞着长剑,在地面卷起一阵漩涡,迅速将飞刀打落。
对方至少有十个人!
我暗自忖度,飞刀从四面八方袭来,明显就是要取走宁知垣的性命,这么多敌人,我能应付得来吗?
“小丫头挺厉害的,我们一起上!”
从暗处发出一声指令,随即便有十数个黑衣人从竹林里现身,有持刀的,用剑的,还有方才那几柄飞刀的主人。
“抓着我的衣摆,千万别落单!”
我压低声音,给宁知垣下了死命令。
我知道,我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解决到这些人,若是让他们有一日喘息之力,我便再没有反击的余地了。
宁知垣一张脸吓得煞白,他机械式地点点头,用力攥紧了我的衣角。
那一战,我不知道打了多久。
只记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血红,抬头看去,天边的月亮冷冷地挂在那儿。
我肋骨断了四根,双手双腿布满了各种伤痕,额角一道血污顺着发梢流下,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最严重的是贯穿胸口的一剑。
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宁知垣脱离了我的保护,他跌倒在地受了重伤,若那一剑刺在他身上,他必死无疑。
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用身体去挡。
皮肉分离的闷响,我感觉到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剑尖从胸口穿出,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
顾不得疼痛,我扬起剑斩断,反身一剑送了那人归西。
师父说,我剑招凌厉,身手敏捷,因为是女子的缘故身材娇小,虽力量不足,但比起男子反应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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