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面露疲惫,他已经连着上了二十七小时的班了,点点头。
天和骑在他腰间,替他解衬衫扣子,摘手表,低头亲吻他的胸膛。
关越侧头,在手机上飞编辑消息,安排明天的应对,但就在送消息前,他又犹豫起来。
天和伸手隔着他的西装裤捏了两下,“总统,今天还能当野生种马吗?”
关越抬手,修长手指挟起天和的额,在天和的眉毛上亲了亲:“满意你摸到的么?”
天和哭笑不得,说,“一起洗?”
关越仍在思考那段消息是否出去,万一明天脱欧公投结果与他的分析,以及天和的计算机模组预测相反,他的一个决策,便会令自己负责的项目组损失惨重。
“你们都不做对冲的么?”
天和在浴室里脱衣服,躺进浴缸里,说。
“做。”
关越说,“各自决策。”
天和说:“都各自决策了,还找一群人在会议室里批|斗你做什么?”
关越正心烦,说:“别问了。”
天和:“明天你必须陪我一天,否则你走着瞧。”
关越没有回答。
天和洗过澡出来,见关越连黑袜子都没脱,侧躺在大床上,赤着上半身,只穿一条西裤,天和去洗澡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出来还是什么样子,保持着原样姿势,就这么睡着了。
天和:“……”
翌日,关越与天和去逛大都会博物馆,天和来过许多次,却每一次都在高更的画前流连忘返。
“我想去塔希提。”
天和说,“不过我想画上的塔希提与真正的塔希提应该是两个地方。”
关越站在天和身后,说:“欣赏不来单线平涂。”
天和说:“嗯,你只喜欢梵高,那种在苦难里扎根生长、欣欣向荣的生命的色彩。
贝多芬也好,梵高也罢,你有悲观浪漫主义情怀。”
关越低头看手机,天和抬头看画,小声道:“他的老师毕沙罗会更柔和一点,有种对世界的同情心在画里,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也许需要……”
关越接了个电话,四周很安静,他的声音尤其突兀,马上摆手,出去找地方打电话。
天和眉头拧了起来,等了快半小时,最后只得在画前的长椅上坐下,低头看手机。
“我得回公司一趟。”
关越快步进来,说,“老板让我解释昨晚的操作,否则他们不会为这个决策放行。”
天和虽然有点生气,却依旧控制住了音量,小声道:“你答应过我。”
“半小时。”
关越说,“在沙龙喝杯咖啡等我。”
天和不说话了,关越转身出博物馆。
“门在那边。”
天和说。
大都会就像迷宫一般,关越下楼梯,离开博物馆。
天和上了五楼进沙龙里去,关越来纽约入职时,捐赠了一笔不菲的费用,买到沙龙的会员资格,供天和一年两三次,偶尔过来喝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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