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连着卖了好多单咱们那边的好料子,一来二去,和那边的使女们也混熟了。
只知道两年多以前,大汗带回来一个女子,平日里看顾得跟眼珠子似的。
那女子听说从前是个瞎子,近来刚医好眼睛,她只要往什么东西上瞟一眼,那可汗就大手大脚地买来,只求博得她一笑。”
黑衣人听到眼瞎什么的,眉毛忍不住跳了一跳,随后又问:“听说有了孩子了?”
那闫贵出卖宫中情形既然已经做下了,自然也无畏再多说一点,于是老老实实道:“孩子还没满百日,每日在那女子处,可汗日日要过去瞧瞧她们,这若不是亲生的,哪有这么上心的?。”
黑衣人又颠来颠去问个几遍,见再问不出什么新鲜花样,悄悄回了老者房中。
老者没有睡,一直坐在桌前,见黑衣人进了房。
先回身点了榻上小儿睡穴,方开口问道:“可打探到什么?”
黑衣人拱了拱手,面露惊异,又隐约带有几分莫名的不值:“听起来确实有几分像殿下的情形,孩子大概出生两个多月了。
可汗对这孩子异常关照。”
“有没有可能是可汗和别人生的?”
“我也反复问过,这可汗果真向来不近女色,如同一个和尚一般。
只近两年对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客气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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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
当眼罩被取下的一瞬,垣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又觉得恍然大悟。
以他的身手,若有什么人能把他从闹市中悄无声息的掳走,眼前这老人显然是其中的一位。
屋内光线尚好,垣钧微微适应了一下,很快他不仅看到廷鹤在窗前负手而立,更看到廷鹤身边的少年。
一别快三年,萧嵩已经长高了不少,原来的团脸也稍微有了一点点线条,但五官轮廓没变,垣钧一眼就认出来。
他下意识的膝盖一弯,跪下道:“陛下~”
那少年皱了皱眉道:“垣统领请起,我已经不是皇帝了。”
垣钧知他是被奕桢夺了位,但想来也知不会有帝王被篡位之后能活着,又能如此坦然。
萧嵩纵然年纪仍小,但也不是任事不懂的孩童,不禁升起一丝怪异之感。
萧嵩多逢巨变,纵然年幼,岂能猜不出垣钧心中所想。
只是不自然的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老者,压下心中的酸涩道:“这里头诸多内情,来日再说与你知晓。
今天要鹤公公把你请来,还想问问皇姐可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语带颤音,实则他自幼以来,多得长姐照料,尤其是失去双亲之后,更是与这异母姐姐相依为命。
他偶然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震惊之下,最担心的其实不是皇位,毕竟他尚未尝过权利的滋味。
他心中日夜悬心的,其实是相依为命的姐姐是否将会被萧峤夺走,自己会否变成真正无父无母也无长姐可依的孤儿。
为着萧嵩是世宗骨血,廷鹤有意保全他一条性命。
过去廷鹤想着他被人篡位,着实可怜,对他的劣行总是多有容忍。
后来既然知道这孩子最卑劣不堪的一面,为着世宗血脉,廷鹤自然对他严厉起来。
如此之下萧嵩认不认命外人不得而知,但表面上也算是学了乖。
奕桢要他活着来见长姐,固然是有化解夫妻之怨的意思,那么不言而喻的,他的那点小秘密,自然这便宜姐夫也是乐意要他保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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