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本和他没有关系,他的口风一向很紧,只要不到生死关头。
但那一日,惠和公主嘴里一件一件的说出来,让他一桩一桩的写在纸上。
然后轻飘飘地谢他:“多谢岑先生高义,将来揭发华逆,先生当记首功。”
是啊,除了华兴卓自己,谁嘴里说出来能比他岑秀吉更可靠呢。
岑秀吉完全可以相信,除非他死,否则只要他敢半路逃跑,敢坏了那位公主的好事,那封自己亲手写就的《讨华逆檄》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那些旧事把柄,华兴卓怎么肯信惠和公主早就掌握在手中,当日两方争锋的时候却从来不曾动用,只会相信是他岑秀吉为了保命出卖了自己。
天京城近在咫尺,岑秀吉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离京时威风赫赫,京营的彪勇相随;回来时却灰头土脸,只有孤零零一人,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华太师一拳砸向桌案,蒲扇大的手掌好容易强忍着没呼到岑秀吉脸上。
“什么样的废物才会全军覆没?!
上庸的城厢军呢?王甫神干什么吃的?!”
“太...太师息怒,王太守战死了?”
“战死?惠和得了援军?”
“不不不不,也不算当场战死,是中了暗箭!
上庸通判反了。”
“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
“你怎么逃回来了?”
“小的怎么逃得掉,放回来与太师报信儿的。”
“什么信?”
“闽王已经不在上庸了,他们把他着人押回了京城附近秘密看管起来,倘若传出消息太子公主糟了不测,就要把闽王放回闽中军中与太师做对!”
“什么!”
华兴卓嚯地站了起来“谁给她出的主意,小丫头好生狡诈!”
“太师息怒啊,为今之计,已是骑虎难下,退无可退啊!”
华兴卓何尝不知,萧嘉楠现在势单力薄,就用萧弼来吓唬自己,毕竟调大军过去杀了她与太子也不是办不到。
但如果果然如她所说,京营去上庸杀了她与太子,萧弼就会被放回闽中军中,到时候京营刚刚打了一场攻城的恶仗,又远在上庸,京城空虚,闽王变成新皇,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可若是放过她,过不了多久,虎豹骑就会赶到上庸,杀回天京不过是迟早的事。
闽王在她手上,说不定闽州军还要被迫为她策应!
再加上别处勤王之师陆续抵京,他只会死得更加难看。
打就便宜了闽王,不打,时间时站在萧嘉楠的一方,左右自己都是个死局!
华兴卓脑子里似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又像被关入了死胡同,左右都是壁,碰哪一面都是头破血流!
怎么办,真的是必死之局吗?可以破吗?
岑秀吉偷偷看华兴卓在屋内焦躁地走来走去,嘴里又胡言乱语,似已在崩溃的边缘。
终于怯生生说了一句:“太.......太师,小的有一计。”
华兴卓没说话,狐疑地看着岑秀吉,毕竟他才从敌营里只身返回,实在说不上可信。
再则之前上庸截杀之计就是他想出来的,结果却是惨败,眼下,他又说有计,华兴卓却是不很相信了。
岑秀吉小心翼翼地咽下一口唾沫,一边偷眼看着华兴卓的脸色,一边组织着自己的言辞,想起那一位的话:你若办好了这件事,让华兴卓觉得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这东西就还给你。
“太师请想,现在明明是咱们占着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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