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得揉肚子:“嗳哟,这么厚脸皮的不害臊。
你父皇还没下旨呢,哪儿来的驸马。”
“父皇金口玉言允了他上凤台的,难道要反口!”
“罢!
罢!
罢!
真是女大不中留!
且不说这个,你自己找消遣去,我还要召了重庆的乳母来嘱咐几句。”
“是了,豫庆的乳母并教养嬷嬷们也要嘱咐嘱咐。
上次那个熊嬷嬷就很不像样,只怕像她这样儿的还不在少数,母后须得好生敲打豫庆的身边人。
既和重庆同住,华昭仪现在又没了,切不可挑唆着豫庆作怪。
父皇既把重庆送过来,想来也有深意,不可让他委屈了。”
“那个熊嬷嬷早打发了,豫庆身边的下人也捋了一遍,确实又揪出了好几个作妖的。”
......
嘉楠觉得自重生以来,在清晖堂住下的日子最为惬意。
每日都在山间灵鸟的晨鸣声中起来,与帝后请过安后,便回到清晖堂,从小道信步下山。
一路都是山林秀色,到了山脚之下,马监必定已牵了她心爱的照夜玉狮子等候。
照夜玉狮子是奕桢专门在大宛寻得的一匹母马,送回来的时候只有两岁半,通体雪白如练,没有一根杂毛,从头到尾长近一丈,自蹄至脊高七尺余,跑的极快,嘉楠自第一天看到就爱得不行。
自到了夏宫,嘉楠每日都要骑了了玉狮子在围场跑上一小圈,然后看看垣钧等演武操练。
自她重生以来,所愿者无非一保亲母性命,二圆心上人前缘,如今母亲康健,亲弟萧嵩封了太子,皇帝见过奕桢之后允了她可在凤台择婿。
凡此种种,嘉楠实在可以说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事到如今,多年来的殚精竭虑与步步为营终于可以放下,日子免得空闲,相思似乎变得十分的漫长。
自在帝后面前过了明路,奕桢往京中的信来的更勤了。
来信也不拘于文书,有时也有物件儿,比如刚刚自玉关送回的一个白玉雕件,高不过指长,恰是一个手提□□的年轻武将模样。
嘉楠倒是不怎么送东西,多是回信,也没什么正事儿要讲,无非是今日玉狮子又淘气,自己射箭又多中了几环,又或者读了哪页书之类。
明明也没什么新鲜故事,可奕桢每每得了信,总要翻来覆去看上十几遍,再细细收了,等驿使再来。
重庆在静好堂很开心,随皇帝同住乾清宫自然是极体面的,可皇帝整□□政繁忙,只有晚间能关照他一二。
在静好堂就大大不同了,谢皇后极和蔼,又没有保姆嬷嬷似有若无的卑微神色,重庆在她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母亲的感觉。
豫庆与他年岁相当,彼此正是最好的玩伴,每日里同学同乐,实在是再愉快也没有了。
皇帝得空过来,有时候见谢皇后亲自教两个孩子识字,有时候撞见两个孩子在园中嬉戏,心中也十分宽慰。
这一日皇帝过来,见萧嵩峪萧峤头碰头地吃点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兴兴头头地与谢皇后说道:“华芷凝自己作死也就罢了,重庆到底可怜,自小也没与他妃母怎么亲近,朕看他与梓童颇为相得,不若记在梓童膝下可好?”
谢皇后微微迟疑道:“臣妾自然愿意多一个儿子,重庆也是十分懂事乖巧。
只是他又与峻儿有些不同,待他将来长成,问起亲娘如何没的,臣妾有该当如何作答?”
皇帝本来眼中颇有期待之色,听到谢皇后似有婉拒之意,神情不由得冷了下来。
恰此时萧嵩与萧峤两个争起盘中最后一块金乳酥。
萧峤动作快,一把抓住就塞到了嘴里,萧嵩怎么肯让,眼看着盘已经空了,也不管身边嬷嬷们劝说立即就再取了来,劈手就拍了萧峤一巴掌。
萧峤自然不肯白挨,一低头就顶了了过去,萧嵩嚷嚷着:“大胆,我是太子,你敢顶我!
砍了你脑袋!”
皇帝听了不禁大怒,把茶盅儿重重地往桌案上一顿:“太子怎么了,谁的脑袋你都可以随便砍么?那是你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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