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嵩已经懂得年长方可为兄姐,此刻一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对呀,你只能抢她做妹妹!
他偏了头向皇上嚷嚷:父皇,他比楠姐姐年纪大,不会抢姐姐的!
皇帝气了个倒仰:弈桢,你敢诳言欺君!
弈桢早有准备,上前规规矩矩跪下,抱拳行礼道:陛下,微臣如何敢欺君。
臣待公主,君臣之分自然不敢有一日怠慢,但视为家人亲亲之情也未曾减损分毫。
臣斗胆,愿求亲,不求贵。
陛下赐臣'桢臣'二字,臣虽不才,不敢不为我天南鞠躬尽瘁;陛下允弈桢窃居凤台之份,弈桢自当视嘉楠之父母兄弟为桢之父母兄弟。
居于朝堂沙场则愿为陛下之良辅,退于家宅则愿与亲眷共享人伦。
谢皇后听完这番话,先轻轻抚掌赞了一个好。
皇帝其实也听得极入耳,只是放不下面子,故而照旧板了脸气哼哼地说道:兴头什么,上凤台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还不知道择中谁,现在攀什么亲戚!
弈桢极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但目光里满是自信与笃定。
谢皇后见了不由得会心一笑,微微侧头与皇帝低语道:“军国大事不容臣妾置喙,但嘉楠的终身之事,臣妾想向陛下讨个恩典。”
皇帝抬手阻了她下面的话:“梓潼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嘉楠的婚事,还是要她自己高兴才好。”
谢皇后一喜,待要起身谢恩,皇帝伸手拉住了她道:“都是父母之心,还谢什么恩。”
见过了谢皇后,奕桢领了一堆的中宫赏赐回府。
到得云泽乡侯府前,远远儿地就见了好多人围在大门口看什么热闹。
奕桢眉头皱了皱,吩咐亲兵道:“去看看!
弄明白了书房来回话。”
自己领了人拐了个弯,来到平日里仆从出入的角门之上。
这边倒是颇为清净,门子一看是侯爷回府,忙不迭把他们迎进去,仍旧照旧紧闭了大门。
奕桢回到家中不一会儿,先前去查看的亲兵皱着眉头来报:“将军,那位陆姑娘又来了!
听说在门口又唱了小半日,这周遭的百姓都把咱们这儿当戏园子了,天天来唱的!”
那亲兵打量了一下奕桢的神色,小心翼翼请示道:“要不小的还是去把她轰走吧?”
奕桢拧着眉毛道:“能轰就不用等到今天了,算了,你把她请进来,我与她好好分说。”
不一时,那亲兵愁眉苦脸来回话道:“标下无能,那姑娘不肯进来,说要将军有话就亲自去门口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奕桢原本从没有把这陆仁佳放在心上,故而一直不理不睬。
如今闲话传到宫中,别的倒也罢了,他实在不欲嘉楠再有烦恼。
故而想好生解决,一劳永逸,不想这姑娘实在不好应对,又身份特殊,实在是如同嫩豆腐掉进了灰堆里,打不得吹不得。
实在无法,他也只好换下了官服,提步往正门而去。
刚刚到了正门,还未出去,就听得外面传来歌声:
山对山来崖对崖
蜜蜂都为采花来
金孔雀衔来了凤尾竹
金马鹿你为什么还不来
中原的辞藻讲究的是婉约迤逦,雅致含蓄,周遭的百姓几时听过这样直白可爱的辞句,故而齐齐叫好,拍了手请那陆仁佳唱了一首又一首。
陆仁佳身为白掸头人之女,又自幼生的明眸皓齿,俏丽妩媚,歌声婉转,舞姿动人,一向被白掸族的少仆冒们称作澜依江边的金孔雀,多少人做梦都想接到她亲手丢出的花包。
可惜这只金孔雀看上了中原来的男子,不惜千里迢迢追到了天京来。
陆仁佳毫不羞涩,听到众人叫好,又开始唱了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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