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正走后,时瑾微莫名松了口气似的,好像方才一直在防备着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他看向纪听训,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变了。
方才说出‘纪听词要紧’的那一秒,他竟然心虚地害怕杨正会察觉出他的异样,因为他心里真正想说的名字,是纪听训。
他在床边呆坐了许久,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事,而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纪听训。
时至今日,时瑾微好像已经不纠结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接受。
纪听训为什么从来不说呢?
这个问题忽然从心底冒出,明明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纪听训想要报仇什么的,他完全会毫无保留地出手帮助。
可是纪听训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时瑾微握着纪听训的手,将其贴着自己的脸,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来,沾湿了纪听训的手。
他语调幽咽低沉,“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
往昔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熊孩子欺负的小孩转过了身。
少儿的脸不再只是贴着纪听词名字的幻影,他有血有肉有感情,看自己的目光都如此真切……
美好终是只在回忆,挥散去之后留下的只有一道狰狞的裂痕,以及现在…气若游丝的纪听训。
对于坊间流传的,时瑾玄为了纪听词的怪病不惜与乌图勾结的传闻,皇城里也流窜进许多说法。
要问这流言的最初来源,还得从纪修誉入狱说起。
为了登上皇位,时瑾墨这个太子的存在于时瑾微而言,就是第一个绊脚石,所以司芳歇的出现于他们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但要对司芳歇下手,目的实在是太过明显,明昭帝很容易就能想到是有人不想让太子活命,所以时瑾微不可贸然动手。
但司芳歇始终是个威胁,因为没人确定他什么时候就治好时瑾墨了,所以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于是,时瑾微提出,让纪修誉主动向明昭帝坦白,当初曾见过岭南巫术的事。
“你和父皇说,告诉他你还有另一个儿子的事实,但是,你得说明,你当初之所以会和岭南巫族有牵扯是因为你想让他们改变纪听训双儿的性别。”
“但是结果失败了,巫族没有治好纪听训,反而还害的纪听词患上了疾病,可你害怕你有双儿孩子的事情曝光对你产生影响,又怕有心之人会拿你和巫族做文章,于是就隐瞒下此事,一直对外宣称你只有纪听词一个儿子。”
“如今司芳歇的治疗之法,和当初巫族人治疗纪听训的法子一样,所以你怀疑司芳歇是巫族人,你把这番话告诉父皇,他即便不会立刻相信,但于帝王而已,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京城又频发命案,手法诡谲的,父皇未免不会把这和司芳歇以及巫族联系起来。”
也就是说,纪修誉再次以自己为饵,诱导明昭帝主动将京城命案与司芳歇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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