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林秋禾给留下来,流苏几乎把看家的底子都给用上了,笑着推荐了几样京城少见的点心,“这些点心是府上当年的老厨师跟着坐的,据说是十多年前跟着王爷去过漠北的老人呢。”
见林秋禾对漠北那边感兴趣,流苏也顺着往那边说,把她所知道的消息都说了个透底。
还好林秋禾也擅长聊天,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倒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宁卿没有让人通传,走近花厅的时候正好听到林秋禾纯粹而轻柔的声音。
“听说漠北那边苦寒,一年里面有半年都是冬天,可是真的?”
“我两年前去过一次漠北,”
宁卿站在门口开口,等看到林秋禾转头看过来,这才走了过去,笑着道:“虽然没有半年冬天那么夸张,但是秋天来的早,冬日苦寒确实很的。”
他说着站在了林秋禾跟前,低头笑着道:“有朋友自远方回来,耽误了回来的时辰,还请李姑娘勿怪。”
虽然心中一直纠结,不过在真正面对林秋禾的时候,宁卿还是恢复了往日的随意和自然,他笑着示意起身的林秋禾不用多礼,然后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漠北那边秋末就开始大雪,被称为冬季的四个月里面,几乎都是被大雪覆盖。
环境可以说是恶略到了极端,但是那边山林之中动物颇多,冬日里面,那边的驻军和百姓几乎都靠打猎为生。”
林秋禾微笑着点头,看向宁卿的眼神似笑非笑,让宁卿略微有些不自在。
不过解释了漠北那边的情形,他才又道:“若是林姑娘真的有兴趣的话,我今日回来的那位好友倒是更清楚一些。
若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林秋禾点了下头,这才收回了刻意试探的目光。
看起来,宁卿之前说的话倒不是随意找的借口。
现在给宁卿涂抹药膏和推拿揉按便于吸收药性的工作几乎已经完全被流苏接手。
而这样做的主要原因,出了宁卿担心自己会在林秋禾给自己做这些治疗的时候有什么不妥当的反应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很可能在万寿节之后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而林秋禾自然是不可能跟着他一路离开的。
针灸之术肯定是秘而不传的,但是推拿揉按,对于林秋禾来说并不算是多大的秘密,就直接交给了流苏。
至于宁卿万寿节之后要去的地方,虽然他没有明说,她也猜测到了很可能是一路向北直至漠北。
中秋之后天气就越来越凉爽,而对于更北一些的地方,很可能万寿节之后就算进入了冬天。
因此,林秋禾才不允许宁卿以任何的理由耽搁针灸治疗。
给宁卿针灸之后,她就坐在一旁细细品尝着流苏端上来的糕点,以此来避开可能有的交谈,或者是没有交谈所带来的尴尬的气氛。
而宁卿则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似乎也没有觉得有必要和林秋禾交谈一样。
两个人这般默契的沉默,让流苏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端上点心茶水,免得这两位别扭的人真的因为沉默而尴尬起来。
宁卿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避免跟林秋禾说话才随手抽了一本书看的,然而最近他事物繁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又因为针灸的缘故是侧躺在软榻上的,看着看着就眯上眼睛睡着了。
林秋禾敏锐地察觉到本来有规律的翻书声慢慢放慢了速度,后来干脆就直接消失了。
她有些坐立不安,迟疑了许久这才偷偷看了过去。
结果就看到宁卿斜靠在软榻上睡着的样子。
他看起来似乎毫无防备一样,因为这些天京城里外的来回奔波,原来苍白到似乎透明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地小麦色,嘴唇有些干裂,而长长的睫毛则在眼下形成了一圈阴影。
她下意识地起身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认真地看着宁卿的睡着了的脸。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他了?似乎是从一开始察觉宁卿对她感情的变化,她就一直下意识地躲着他。
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他,努力忽视他的存在,除了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之外,就再也不敢在宁卿的身上多耗费一点心思。
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睡着了的宁卿,林秋禾才发现他这些天似乎又消瘦了些,就算是睡着了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甚至连眉头似乎都因为什么烦恼而微微蹙起了,或者说,他醒着的时候因为刻意的控制,一般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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