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
薛业看向沈欲。
杰哥说他感觉沈欲想阴他,会是真的吗?
“借个火。”
沈欲进来了。
还是那条水洗灰白的中腰牛仔裤,光上身,晃着一背鲜亮的纹身坐过来。
外面突然变得很安静,薛业的心揪紧,屏住呼吸。
“担心他啊?”
沈欲递过来一支烟。
“嗯。”
敲钟了,第一声,薛业顿时口干舌燥,“我没带火,杰哥不让我抽。”
沈欲蹭了蹭鼻尖,摸出打火机点上,一人一根“他又不在,担心的时候心脏紧巴,不舒服。”
确实不舒服。
薛业接过他的烟,僵硬的身体语言更加明显,瞬间被烟呛了一口。
从12岁起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直到拿下了少年运动员,薛业从来不懂什么叫赛前紧张。
这是少年运动员最难跨越的心理障碍,输赢甚至都是次要。
多参赛,争取上场率,打磨冷静的情绪,这些成了体校孩子们踊跃报名的要目的。
可薛业非但不紧张,反而越有压力越兴奋。
当助跑道两侧全体肃静,教练注目,裁判员各就各位,所有人都为自己的一跳,他的身体会兴奋,心率会平稳。
有一种禁药,不是兴奋剂但仍旧被禁掉了,药效便是降低心跳和肌肉紧张。
药,永远是体育运动的外挂,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自己在赛前的状态就像吃了这种药,永远不乱。
恩师说,你是天生的运动员。
只是起跳太猛,不能只要度,三级跳还要稳。
剑走偏锋容易失误,比赛经验多了就懂了。
可现在,薛业又一次感受到了赛前的紧张,比上一次更严重,是恐惧。
敲钟,第二声。
他深深地吸一口,沉醉在焦虑减缓的假想中“你来干嘛啊?”
“聊聊。”
沈欲叼着烟却不吸,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嘴角泄出来,“祝杰年轻,基础好,技术进步很快。”
第三次敲钟声,薛业一个激灵,打开了手机计时。
“你不会骗我们吧?”
薛业不会拐弯抹角,夹着过滤嘴猛咬。
“不会,张权已经和我打过招呼,大老板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沈欲蹲在长条木椅上,双臂搭着膝头,“你也是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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