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坐下,原是见过的,不过丁猛依旧有些拘谨。
胡玉堂对着姚大江和宋氏行了个大礼,宋氏连忙让他坐,不必如此见外。
“一转眼,玉堂都长这么大了。
你考得不错,我都听说了。”
宋氏笑容满面地说。
当年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出息了,她心里是真的高兴。
姚大江还提前给胡玉堂准备了贺礼,是一方砚台。
姚大江见丁猛很拘束,就请他和胡玉堂一块儿到书房去喝茶,让宋氏跟方氏两人好好叙叙旧。
“你们去吧,今儿可要留在家里吃饭。”
宋氏笑说。
男人走了,方氏接过宋氏递来的茶水,有些抱歉地说:“真是,早该来谢谢你们的,但玉堂一直在读书,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敢出远门。”
宋氏摇头:“这几年没见,你倒是跟我客气上了。”
方氏摇头:“不是,就是……唉,其实我就是想说,若不是你们那样帮忙,我们家玉堂不可能有今日的。”
宋氏再次摇头:“千万别这么说。
当年是瑶儿的关系让玉堂去了白云书院,不过也仅此而已。
后面读书考功名,可全都是靠玉堂自己刻苦努力,还有你这个娘在他身边照顾支持,我们真没做什么,不必想那么多。
你如今这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且享儿孙福呢!”
方氏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都是托你们的福。
不过真是,回头看看,跟做梦似的。
最难的那几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其实等胡玉堂去白云书院,方氏跟着离开青山村,住到县里之后,对方氏来说日子就没那么苦了,辛苦是真的,但心不苦。
因为姚瑶请了孟家人关照他们母子,没人敢欺负他们,日子有盼头。
不像曾经在村里住的时候,她一个年轻寡妇,带着稚儿,被长舌妇背地里嚼舌根编排些有的没的还是其次,还有觊觎她的男人,夜里去敲门的,吓都吓死了。
有一回差点出大事,还是姚瑶给摆平的,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如今算是真的熬出头来了,再回头看,过去吃的苦受的罪都觉得值了。
“先前瑶儿出去办事,路过清源县,说见到你跟丁镖头在一块儿,回来跟我们讲,我还有些惊讶呢,不过真是为你高兴。”
宋氏笑着说,“丁镖头前几年在容城给秦将军效过力,帮忙救华英,就是我们家小泽他亲娘。
秦将军早说过他为人正直稳重,很不错呢。”
饶是年纪也不小,听宋氏提起丁猛,方氏脸色微微泛了红:“他倒是真不错的,对我,对玉堂都是掏心掏肺的好。”
“跟我讲讲,你们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宋氏起了八卦之心。
方氏跟宋氏讲起她与丁猛相识到结为夫妻的始末。
方氏在清源县住,胡玉堂平日里多在书院,她租的小房子只她一个人。
不过离孟家很近,孟老爷子专门关照过,说有事自去孟家求助。
前年春上,胡玉堂在准备考秀才,很是忙碌,清明节都忘了,方氏就一个人雇了马车回青山村去扫墓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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