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从门里出来,身旁还跟着小白。
“看那个乞丐,姚大江都养得白白净净,我们分点肉都不肯,真是的!”
有个妇人嘀咕了一句。
姚瑶一听,微微蹙眉:“这位婶子端着盆来我们家门口,是来讨饭的?要是家里真揭不开锅,我爹娘心善,会借你点米的。”
“你才是讨饭的!”
妇人脸一黑,狠瞪了姚瑶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扭身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牙尖嘴利的臭丫头,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各位叔伯婶子,各位兄弟,都先回去吧。
那头野猪不分,我家也不卖,这个月十五那天,我家摆暖房酒,到时候请大家一起来吃!”
姚大江虽然心情不痛快,但还是开口朗声说,告诉这些急赤白脸要来分猪肉的村民,说现在不是时候,但过几天那肉还是会给村里人吃的。
听到这话,那些端着盆提着篮子来分肉的人,脸色都好了不少,一个个脸上堆起了笑,纷纷开口说,到时候一定过来暖房,全家都来。
看到人都散了,姚大江叹气摇头,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都什么事儿啊!”
本来那头野猪就是打算请村里人吃的,结果现在他们那么理所当然地上门来要,搞得跟姚大江家打到野猪就该跟他们分一样。
赵大年拍了拍姚大江的肩膀说:“年头不好,大家过得都艰难,看到那么大的野猪,肯定眼红,再加上他们都知道你人厚道,好说话,他们不来才怪呢?这要说起来,以前村里还真分过,那都是我这个老头子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那会儿村里有个老猎户姓胡,都叫他胡老大,家底厚,人极大方,打到大点的猎物都是要给大家分了吃的。
不过这人的命啊,还真说不好。
那个胡老大,一辈子积德行善,村里谁家有事都帮忙,轮到他家出事,村里人也没个搭把手的,后来家彻底败了。”
“赵叔说的是胡玉堂家?”
姚大江问。
“是啊!
胡玉堂就是胡老大的曾孙,现在也就剩个孤儿寡母艰难度日了!
有人看他们穷,身体弱,还时不时地欺负他们,谁还能记得胡老大以前的好?所以大江你以后也别瞎大方,这暖房酒是村里的规矩,必须摆的,没有这头野猪你也得去买其他的肉,不能太小气,其他时候,不用为了面子自己活受罪,到头来啊,那些人都是记吃不记好!”
赵大年叹着气说。
“赵爷爷说得对。”
姚瑶说。
人在吃不饱饭,吃不上肉的时候,心里想的绝对不是礼义廉耻,甚至都不懂什么礼义廉耻。
不过刚刚的阵仗,其实说白了,就是道德绑架。
一个个嘴里说着姚大江人好,厚道,大方,意思就是姚大江活该被他们宰,不乖乖地给他们好处,就是姚大江不对,简直无理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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