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也就摆明了车马问了:“您这变得也忒快了,您今天到底经了啥了?”
“经了啥?人家两位官人给我掰扯明白了哩!
你一个县城学徒的见识,咋能拿到京城来跟做官的人比呢?”
“您在路上不是这样说的!”
“我那是不知道把咱全上秤卖了,也不够人家看一眼的!”
梁满仓斩钉截铁。
梁玉的规划看起来挺好,自家挺起腰杆来做人。
可现实呢?上袁家一次门儿,四十匹布没了,袁家都不带翻一下眼皮的。
他梁家现在就不配跟老户人家平起平坐讲价钱。
白天,两位礼官收了他的布帛,便好心暗示他,京城如何难混,太子、梁才人、梁家都没有圣宠,你们是不可能有舅爷的威风的。
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怎么还要与萧司空生分了呢?朝廷里多少官员想抱萧司空的大腿都得排队。
尤其是眼前,萧家两眼一抹黑,如果萧司空表个态,梁家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官员们也会更尽心。
想明白了这些,梁满仓就有了决断——闺女太冒失!
咱家这样的虾米,还是得抱个大腿的!
跟贵人们差这么多,咋叫板?做人就得识趣!
神仙们打群架呢,你没个靠山,还挤在中间,不是找死吗?
梁满仓的路线改了,梁玉近一个月的努力顿时被打回原形。
梁玉是不服气的:“爹,你咋能这样?咱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够人看一眼的吗?”
“呸!
你把我宰了卖肉也不够!”
梁满仓语带悔意:“怪你也怪我!
你不该这么急,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也不该听风就是雨,就听了你的,没想这么多。
咱是乡下人,没见过天呐,你还是先在家里老实呆着吧。
跟着学学演礼,挺好的。”
梁玉磨了磨牙,她还是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这么一改道,可算是把她闪在墙上了。
她努力尝试说服梁满仓:“世上啥事舒服啦?想打粮食就得起早贪黑!
想混出个样子来能不受累?”
“这个累跟咱以前的累不一样!
要是挖地收麦子,连夜我也干了!
现在这累,咱受不起!”
“咱不要做出个人样子来啦?”
“啥叫人样子?饿死就是人啦?我看你是狂得不知道姓啥了!”
梁满仓既决定改变,改得也就非常果决,“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
咱就一条理,别显摆!
你倒说说,你的人样,是啥样?咱家就还剩这百来匹布了,你给我个法子来!
拿不出办法来,以后这样的事,你就不要再多嘴了。”
梁玉惊怒交加,梁满仓一句话,就能把她所有的努力都抹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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