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刺眼的光,双眼还需适应那的明亮,可高居其上的人已经发话。
“你独自来了。”
陈述而不加强调,灰星听过很多次类似的话,在很久之前,也在不久之前。
那是种无可言说的提醒,用我说代替你说。
灰星刚想反驳些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你……”
那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被掐灭,灰星转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里没有王座,没有高塔,有的只是琳琅满目的机械,根植于那雄伟的男人体内。
“呵呵呵,让你看见了我这么狼狈的模样,你失望了?”
他的语气饱含着祥和,但他脸上已看不出任何神情,因为他就连血肉都不剩几块。
那些机械,灰星不用知道分别是什么,他理所当然地猜到了它们的作用。
这个男人,不、这个指挥官,在用自己的生命维系着这座城,好让它不堕入更深的深渊。
“为什么?”
灰星摇着头,貌似在否认什么,他也不知道。
被称为指挥官的男人并未立刻作答,注视了灰星良久后才娓娓道来:
“最开始,我还能让这座城遗世独立于荒芜,但总有那么几次我会难以为继。
在漫长的岁月中,荒芜的影响越发强大,我无法让所有人幸免。
只要割舍了一次就会有再一次,只要习惯了牺牲我们就会认为这理所当然,而后只能依存这个方法继续延续,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
于是我坦然持受了命运的安排。
为了庇护子民的理智,我替他们承受着污染;我几度发疯,于是让王手把我关进了高塔;我不得不让幕帮我替换身体的部件,才能维持意识清醒。
瞧啊,真神只剩颗脑袋也依旧能活。”
灰星的摇头更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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