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我真是见他一回削一回。”
苏冥也笑:“那年咱们成婚祖母都不在,这回咱们就干脆去田庄办喜事,让庄子上的大家伙儿都热闹热闹。”
伶俜觑他一眼:“你不是最不喜欢热闹的么?”
苏冥抿嘴想了想:“其实热闹也挺好的。”
宁任远笑道:“要热闹还不简单,你们赶紧多生几个孩子,还怕不热闹的?”
苏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朝羞红脸的伶俜道:“我觉得舅舅说得极是。”
几人正说着,宁璨从衙门里回来,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他爹指着道:“你瞅瞅你,二十岁的人了,这两年给你说了几门亲事,你都不愿意,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
你看看愉生,比你还大不上两岁,跟你表妹都要再婚了。”
宁璨噗嗤笑出声:“爹,有你这般说话的么?甚么叫再婚?您老放心,在您咽气儿之前,我肯定给您弄个孙子出来。”
宁任远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宁璨又忙道:“爹,我今日上衙门去时,还真在路上看中一个姑娘,那姑娘好生厉害,路上一辆马车失控,差点撞上了一个小孩,还是那姑娘挺身而出给救下的。
那姑娘模样也好,真真是天女下凡一般。”
宁任远皱了皱眉:“这般抛头露面的女子,能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
宁璨道:“这叫巾帼不让须眉,那女子穿戴打扮并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
就是不知是哪户人家的,你帮我打听打听去。”
宁任远将信将疑:“京中还有这种世家小姐?”
说着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人家有没有婚嫁,你就贸贸然让我打听?”
宁任远素来开明,所以才养出了宁璨这样洒脱又温和的性子,父子俩就这般好整以暇的讨论起了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姑娘,伶俜和苏冥忍不住笑轻出声。
☆、119.第一更
苏凛一案三司会审,不过是走个过场。
苏家当年在朝中风光无限,自是有过不少关系匪浅的同僚,只是树倒猢狲散,都不过是想明哲保身罢了。
如今此案重审,那些曾经默默为之鸣不平的臣子,自是又冒出了头,其中就有不少三司衙门的人,何况如今证据确凿,任何人都不需要承担责任,谁不愿意做个顺手人情?十天之后审判结果就呈至圣上。
苏凛一案得以昭雪,被追封为镇国公。
那个曾荣宠一世,后又消亡的苏家,如今强势回归,不仅有苏凛三个儿女,还有曾经做过锦衣卫指挥使,如今的大学士苏冥,也冠回母性,成为苏家人。
一切尘埃落定。
苏冥便着手开始准备和伶俜的婚事。
谢家田庄上也一早就收到消息,谢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纪,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得知前因后果,却也感动得老泪纵横。
而最激动的,自是这些时日因为伶俜入宫,去了田庄的长安长路。
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主子其实还活着更高兴了。
长路是见过好多回苏冥的,可是从来没认出来,得知真相后,不免为自己的粗心思而汗颜。
尤其是得知伶俜在杭州就已经认出世子,更是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他可是从世子一下山就跟着的啊。
婚礼就在庄子举行,伶俜在田庄长大,而谢家田庄与苏家的山庄相毗邻,又是两人初次相遇的地儿,从田庄出阁这道仪式,意义非凡。
伶俜虽然已经经历过一回嫁人的繁冗仪式,但被苏冥牵着上花轿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排山倒海般翻涌。
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婚礼,从此之后,她是苏冥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妻子,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这一回,谢伯爷带着儿女们齐聚一堂,多年未见的嫡亲长兄背着自家妹妹上轿子,一屋子谢家人哭得稀里哗啦,倒也有几分喜极而泣的真情实意。
长兄谢大是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常年外放,伶俜和他只有过书信来往,几乎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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