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什么来什么。
谢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叫道:“爹,女儿这回死也不嫁,您赶紧给侯府退了亲吧!”
谢伯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深呼一口气,冷声喝道:“你又出的是哪门幺蛾子?”
谢九重重磕了两个头:“那世子……世子爷,他光天化日下杀人取人心头血治病,还说娶女儿过去,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给女儿,我这不是去嫁人,我这是去送命的啊!”
谢伯爷被这番荒谬话气得一口老血快吐出来,抖着手虚指着她,喘着粗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说得是甚么胡话?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传到侯府那边,咱们谢家只怕都会跟着你遭殃。”
谢九哭得更甚,拉过身后的谢八:“八姐,你快跟爹爹说,我没说胡话。
这是咱们俩亲耳听见的。”
谢八闻言也跪在地上:“爹,九妹妹说得没错,今日我们去灵山月老祠烧香,下山时见到世子爷。
他就在那山中杀的人,那些话都是咱们躲着亲耳听见的。
妹妹嫁过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谢伯爷仍旧将信将疑,如今两家婚事已经箭在弦上,他当然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些话都是两个女儿胡说。
他想了想,看向站在一旁,皱着眉一脸沉思的伶俜:“十一,你两个姐姐说得可能当真?世子爷当真是这样的人?”
伶俜想了想,如实回道:“八姐九姐去见世子,我在远处等着,并未见到世子做了何事,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谢九道:“十一妹妹是未听到,但我和八姐真真是亲耳所闻。
爹爹您一定要相信女儿,要嫁给那世子爷,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您自己想想,侯府和国公府哪里是咱们谢家能比得上的,他们竟愿意让咱们谢家的庶女嫁给世子做夫人,定然事有蹊跷。
试问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谢伯爷因见过沈鸣一回,外头那些传言也就未再当做一回事,只当世子爷虽然有怪疾在身,但同国公爷说的那般,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当初同国公爷谈及这事,说到嫡女年幼,府中适龄女儿只有几个庶女。
国公爷急于成婚,说并不在意嫡庶,只要品貌才学俱佳便好。
但现在想来,恐怕真如谢九所说,这婚事大有蹊跷。
只是他仍旧不太相信沈鸣光天化日在山中杀人取血,更不相信他娶亲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给妻子。
如今元明盛世,律法严明,别说是一个世子爷,就是皇子皇孙也没这等随意杀人的胆子。
当然,最重要是两家地位悬殊,这婚事只有侯府能退,哪有他们谢家不愿意的份。
谢伯爷闭了闭眼睛,言不由衷冷喝道:“你休得胡说八道,能嫁给世子爷,是你也是我们谢家的荣幸,容不得你不愿意。”
说完吩咐院内的小厮,“福安,把九小姐看管起来,从今日开始,哪里都不得去,老老实实等着出嫁。”
跪在地上的谢九,重重往后一瘫,面无死灰地控诉:“爹,您真是太狠心了,这是不给女儿活路啊!”
谢伯爷寒着脸道:“把九小姐带回菡萏苑。”
菡萏苑是谢九和他娘住的别院。
这番闹剧过后,伶俜回了翠微苑,只是越想越不对劲。
杀人取心头血,成亲过邪祟之气,怎么都觉得荒谬至极。
可谢八谢九信誓旦旦是亲耳所闻,定然也不会有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如何都想不明白。
两日之后,侯世子沈鸣和卫国公苏重山带着厚重的聘礼,上了伯府。
这聘礼委实给伯府做足了面子,光是银票四万两,就装了几木箱,更勿提那几箱子的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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