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弟子娇啼怪叫,自然又是一去不回。
西门豹等候少顷,对众人道:此弟子看似伶俐,怎地亦去恁久?再遣其弟子催之!
随从奉命,复投女巫弟子一人入水。
稍顷又嫌其迟,更投一人,凡投弟子三人,皆是入水即没。
其余二十名弟子皆都两股战战,尽往后缩,眼见众衙役虎视眈眈,却又不敢逃走。
西门豹故作不悦:皆是女子之流,传语不明;兼且口馋,留在龙府吃喝,不能及时还报。
且烦三老入河,明白言之。
三老大惊失色,你推我让,皆往后躲。
田子方笑嘻道:公等年年替大巫辛劳,河伯之酒,焉能使其一人尽享?
();() 西门豹喝道:还不快去,即取回覆!
吏卒早明县守意图,大为振奋,不待大人随从催促,早上前左牵右拽,不由分说,将三老推至河中,逐波而去。
邺郡邑人观者如堵,看见此等情状,皆为吐舌咂嘴,交头接耳。
那新妇此时早忘记自身恐惧悲伤,早已笑生双颊,平添三分姿色。
西门豹向河面恭敬以待,又过半个时辰。
遂转向众人,高声说道:三老年高,兼且贪杯,想必是醉了,找不到来路,亦复不济。
还须得廷掾、豪长,有劳尊足,赴水宫往告。
廷掾、里豪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流汗浃背;更有甚者,屎尿齐流,遗在裤中。
见郡守如此说法,遂一齐跪倒,皆都叩头如同鸡钳碎米,流血满面,坚不肯起。
西门豹说道:你等自己对众人说罢,河伯娶妇之事,其实有诸?
廷掾及里豪等只顾打颤,一句话也回答不出。
田子方便登高台,向众人说道:河水滔滔,去而不返,河伯安在?巫觋、三老及廷掾、里豪等,十余年来,敲诈良民钱财,枉杀民间女子,该当何罪?
旁观者皆道:该当偿命!
廷掾及里豪等闻言更惧,叩头谢罪道:我等从来都被巫妪所欺,尚请大人恕罪!
西门豹到此,方才收篷:巫妪已死,便饶你几个狗命罢。
今后再有言河伯娶妇者,即令其人为媒,往报河伯。
命没收廷掾、里豪、三老各年所掠财赋,悉都追出,散还民间;又使父老即于百姓之中,询其年长无妻者,以巫觋座下众女弟子嫁之。
百姓闻此,纷纷踊跃,齐呼青天。
便自此以后,邺郡妖巫之风遂绝,百姓逃避在外者复还乡里,邺郡期年之后,又为繁华丰邑。
杜绝河伯娶妇妖风之后,西门豹为除邺郡旱灾,又与田子方四处相度地形,视漳水可通之处,发民夫凿渠共十二处,更立水闸,以引漳水入渠。
如此既杀河势,又得渠水浸灌田亩,境内再无旱干之患。
由是禾稼倍收,百姓乐业。
今河北临漳县有西门渠,即是西门豹当年所凿。
只因凿渠工程浩大,黎民不堪劳苦,于是皆都怀怨。
廷掾及里豪为报前仇,遂借民愤,私告至魏文侯处。
廷掾奏曰:西门豹治邺,仓无存粮,库无金银,兵少装备,胥民皆怨。
望主公严惩。
魏文侯览奏,遂到邺县视察,召见西门豹及田子方,以廷掾等奏章责之。
西门豹:幸田先生提前教我,必知彼等,将以此诬陷臣也。
魏文侯:卿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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