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加入了布隆谢音乐协会,南内尔仿佛找寻到一开始和弟弟一同巡回演出的快乐,也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个怎样正确的决定。
除非经过会员本人的同意,协会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他成员的身份背景,就连那位神秘的协会会长,都对自家成员的身份莫不关系,对方从一开始就表明她可以选择以自己的本名加入,也可以选择利用一个虚假身份匿名加入,所以南内尔毫不犹豫地以流浪音乐家安格里姆的身份入会。
加入布隆谢音乐协会之后,南内尔发现自己接触到的音乐流派更多了,这似乎是与协会成员来自五湖四海有关,协会内的音乐资源各类曲谱只对会员开放,会员也可以将自己的曲目或是免费或是收费可见的形式对内展示共享和学习,音乐上的问题可以询问会长或者是协会其他成员,而且协会还能帮忙解决乐谱发表传播的问题
这对南内尔来说可是最重要的,毕竟她可无法凭借自己一个女性的身份,得到创作音乐的权利,更别说去传播发表了。
但是通过协会,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谱写的曲子发表出去,让更多人的人到自己的音乐,哪怕是以安格里姆的假身份,南内尔也心满意足。
更何况,协会里的章程还写到,一旦协会成员的作品被盗用或者被用于其他会员未授权的商业用途,协会还能帮助会员争取维权。
虽说南内尔并不明白这所谓的维权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当通过协会发表曲子时,授权可在与协会合作酒馆演出之后,南内尔每个月定期都能收到一笔钱,美其名曰版权费,这让她在高兴之余,又多了不少创作的动力至少,她的音乐也能像阿曼达斯的一样为这个家赚钱
南内尔回到萨尔茨堡的三年后,一直在外巡回演出的莫扎特父子结束了长达九年的巡回,其主要原因是萨尔茨堡来了一位新主教,而那位新主教听说是一位掌控欲挺强的家伙,见自己领域内的优秀音乐家常年待在外面心有芥蒂,还未正式上任就命人将在外的莫扎特父子喊回来,并强制性要求阿曼达斯在他的就任仪式和宴会上为他演出。
利奥波德碍于自己作为属下的音乐仆从的身份,在收到命令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就带着已经年满十六岁的阿曼达斯回到了萨尔茨堡,阿曼达斯当然不乐意,他享受着到处巡游的自由与当地人们为他音乐的欢呼,他的梦想可不是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被宫廷乐师身份所束缚只能提上位者创造音乐他们脸色的仆从。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别说反抗那位新主教了,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没发反抗,只能乖乖和父亲回家,然后向好几个月不见的胞姐诉苦。
“那个科洛雷多是个什么东西,他这还没正式就任呢就随意使唤我,等他正式坐上那个位置,那还不翻天啦”
气愤不已的阿曼达斯撇撇嘴,长时间的巡游各地让他原本就跳脱的性子变得更加任性不羁,他向自己最信任的胞姐撒娇时的语气倒是挺软,但这话可就一点也不客气了,敖白敢确定,如果那位新主教站在阿曼达斯面前的话,她这弟弟还敢指着他鼻子骂。
“他别想束缚我,也别想束缚我的才华”
阿曼达斯骄傲地抬起下巴,那模样倒有点宁死不屈的味道,“我才不会去他的就任典礼,我就算去酒馆喝酒,去赌博,去美丽漂亮姑娘的温柔乡,我也不会将自己的音乐浪费在他的身上。”
着明显处在气头上的弟弟,手捧一本颇有几分文静淑女气质的敖白手一合,“啪”
的一声漫不经心地合上“这么多年你把我对你的教诲都忘光了吗,阿曼迪,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还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样子这些年在外,父亲是真的宠坏你了。”
“奥莉,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阿曼达斯张大了眼,“难道你也认为,我应该老老实实去侍奉那位霸道目空一切的新主教,他说东我绝不往西,然后在这个小小的萨尔茨堡混吃等死这是在扼杀我的灵感”
“我亲的弟弟,如果你认为咱们父亲的生活就像你嘴中那般不堪,他可是会伤心的,我可从来没有这般认为。”
见阿曼达斯不解地皱了皱眉,敖白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按照自己的喜恶来决定自己的人生,这种想法其实没有什么问题,谁不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拒绝自己讨厌的一切只是很可惜,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也从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任何人都喜欢自由,但这世上束缚太多了,我相信这么多年来你跟随着父亲走遍了欧洲各地,除了吃喝玩乐编写曲子之外,你也到了人生百态,世人皆苦。”
阿曼达斯沉默了,敖白说的对,跟着父亲巡演的这些年来,他多了上流社会的惺惺作态,也够了贫穷百姓入不敷出一顿饥一顿饱的社会现状,哪怕就连被誉为时尚与浪漫的自由之都法国巴黎,两极分化都尤其严重,但是
“但是,我们家又不穷,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写自己想写的音乐,就这么简单,不行吗”
“你认为这个家支撑这你到处巡演的钱从何而来父亲的俸禄从何而来就是宫廷给的,也是那位新主教给的。
你想写自己的音乐,当然可以,但是音乐创造出来是给所有的生灵听的,脱离了这个社会的音乐创作只是一种空想。
我们家的确不算贫穷,甚至还有些可以挥霍的自由,但这个自由是摇摇欲坠的,教会随时可以收回来,现在是他们当道,他们有能力让这个家跌入谷底。
你可以选择拒绝,但你同时得深刻明白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会带来的后果。”
敖白眼神微暗,她想起了史中记载的被罗马共和队屠杀的革命军,她知道他们的牺牲在所难免,她也不认为他们的死是她的决定所致,没有她,他们也许会死得更加惨烈,但是,她却无法不去想到如果当初系统更新后她做了另一个选择,她是否还能回到那个年代,带领他们完成革命
“奥莉姐姐”
阿曼达斯的呼唤让敖白回过神,见自己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她微微一笑,语气也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戏谑之意“所以,你并不能拒绝新主教,哦不,应该说,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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