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国上下能入得了孟少爷的口没几家馆子,这儿当属一家。
上回他借口知然来约她,被三言两语打发了,生了好几天闷气不理人。
想到孟赤道,溪曦总是没来由的心情不错,尤其他吃瘪耍脾气的时候,最是讨喜。
江酬下了车,溪曦就跟着下了车。
他牵着她的手,众目睽睽下就往院里走。
溪曦看着被男人强行十指紧扣的手,交缠在一起,好似分不开。
她突然有些说不清的满足,像是等到了,又像是本该如此。
进了大院,就到了屋门口。
穿着藏青长袍的经理眼明心亮,看到贵客,忙不迭地迎上去。
“江少爷,怎么得空大驾光临,”
嘴里说着客套话,面上露出几分不好说:“今儿个厢屋都满了,只二公子那屋还能搭个伙,您看这可怎么是好。”
江酬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叫带座了。
他矜贵惯了,从来不愿与人同桌而食,更何况拼桌了。
溪曦见他没发作,反倒多了些好奇,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这家馆子。
别的暂且不谈,这个点还能座无虚席,从经营者角度来看,已经成功了。
屋里的陈设平平无奇,还原了清末民初时的装潢。
要说不寻常的,那便是摆在格子架的一样样古董,放得极其讲究,方位摆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真品。
溪曦的爷爷,威名赫赫的刘老将军,自退休后也没有旁的爱好,不过就是练字习画打发时间,这时间一久,枪法刀法落下了不少,这识字品画的功底日益精进。
偶尔小辈们来看他,还能头头是道地说得停不下来。
溪曦最会讨长辈欢心,在爷爷跟前没少装出认真听讲获益匪浅的样子,久而久之,也就懂了些皮毛。
这里头随便一件,都能买下这馆子还有多余的多。
想必店家开门迎客为的也不会是牟利,大约图个新鲜好玩罢了。
如此堂而皇之地将这些个价值连城的物件摆出来,溪曦觉得除了大气,更多的是底气。
谅他们丢不了,也折损不了。
真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光顾的哪一位都赔得起。
难怪了,能让身边这位大少爷纡尊降贵驱车前来的,还不介意等位拼桌的,确实不同凡响。
经理带到其中一间房前停下,也不急着应门,反而多嘴叮嘱了几句。
“江少爷,今儿个是对不止了,让您屈就,下回您喊人来知会一声,咱这儿都给您备好咯。”
江酬听着,没说话。
果不其然,那长袍男人又摆出一脸为难都神色:“只这规矩坏不得,回头我们管事的该拿我问罪了。”
江酬听完了,很理解地点头:“有劳了,下回一定早说。”
“哎,得嘞,您慢用。”
说罢,轻敲了敲梨花木门柩,里头的小厮忙过来应门。
江酬牵了溪曦进去,里头的人还没瞧见,意料中的陶侃声如期而至。
“我道是谁呢,敢来拼我的屋子,韵孜,咱把他撵出去吧。”
宋轶北出了名的损,一张嘴不饶人,瞧他满脸碍眼的笑,江酬不和他一般见识,扰了他的兴致,被说几句也没什么。
反倒是乔韵孜,因着未婚夫的咄咄逼人而生了几分歉意,“江先生,别见怪,快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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