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云此时伏在宁沉的怀里,感受到他有力的臂膀环过自己的手臂,再按在腰上,带着他转过身来,最后被灵力爆炸的余波冲出几里远。
谢停云的腰上还缠着宁沉的魔息,那是在尖刺腕足砸落下来之前,无声无息缠在他腰上,为他挡住绝大部分尖刺的屏障来源。
谢停云透过血雾翻滚的水体,隔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垂眸看进了宁沉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之中。
可能是在轮回河中泡久了,谢停云浑身都僵直无比,连情绪波动都似乎被冻住了。
谢停云一时之间几乎很难分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早就意识到天骁似乎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天骁每一次都能让谢停云意外不已,像是在面对一个崭新的、陌生又熟悉的人。
宁沉却没管这么多,他抬手把谢停云掩在自己眼眸上的手拿了开来,看见谢停云怔然而出神地盯着他,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宁沉看见他无声起唇,用口型念道:“……天骁。”
也不知道谢停云在水下的这段时间里,往尖刺腕足缠成的肉球里面放了多少的灵力球,这一炸,不仅把宁沉和谢停云两人炸出了好几里远,更是让整个河底都震颤不已,水体陷入混乱的浑浊和波动之中。
那些长着尖刺的腕足被这么一炸,甚至连残块都剩不下来,彻彻底底地灰飞烟灭。
宁沉看着谢停云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烦躁起来,很想穿回去再给那堆腕足多来几脚。
宁沉记得水上漫起的血雾,他放在乘风剑上的魔息还有不少,那些魔息能够通过剑主与本命剑之间的关联转移到谢停云身上,但是当时宁沉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那团冒起来的血雾肯定不是腕足的,那就只能是谢停云的了。
宁沉不放心地在水中把怀里伏着的人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在谢停云的腰侧发现了一道划开的伤口。
只有一道,而且只是划开了很浅的血肉,并没有触及更深层次,也没见骨,比宁沉想象中的伤势程度好多了。
那样的形势之下,宁沉都差点以为谢停云能被扎成一个筛子。
谢停云无奈地被宁沉当个不会动的布偶娃娃翻来覆去地摆弄,他见宁沉终于停下动作,于是向他示意自己没事,先上去。
宁沉这才抱着人先游上去。
他揽着人家的肩颈,骤然破水而出,下意识想要望一望四周,然而忽然想到不能回头的规矩,不由得僵了一下。
宁沉前方的视野之中是一片大雾,他和谢停云所在的水域已经被血污染得浑浊不堪,远处是吵吵闹闹吱哇乱叫,但勉强维持队形的大部队,上空是依旧被困在剑阵之中的鱼头章鱼。
鱼头章鱼已经被磨得萎靡不已,撞击剑阵的力道愈发小了起来。
失血过多让它逐渐无力,宁沉的剑影依旧不放过它,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捅入鱼头章鱼的要害,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过杀死它。
宁沉冷哼一声,对这个结果勉强能够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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