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有正中?!
藿明惊得毛骨悚然,他急身而退,咽喉处却发出剧痛。
一根银针割破了血管,顿时血如泉涌‐‐ 已经没救了!
残雪 银针在暗夜里带车一抹流光,从咽喉处贯穿而出,悄然坠落在青石细fèng中。
藿明的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这轰鸣声带着全身血脉都为流散,他的眼前白光乱闪,却终于无力倒地。
血从咽喉处蜿蜒而出,他的亲随们惊惶来救,却也被刺客袖中的银针一一毙命。
京师长街之中,这一幕短暂的狙杀,却仍未能撼动人们的甜梦‐‐冬日的夜,实在太过深重。
屋檐的残雪只剩下薄薄一层,黑瓦从中隐隐透出,依稀有雪水滴落。
藿明的手捂住脖项,徒劳地挣扎着,瘫伏在地,嫣红血腥地染满了衣袖,他的瞳孔正在逐渐涣散,一片茫然‐‐ 一轮寒月从云间渡出,清冷的萤光照在这长街中央,刺客的面具被映得银白一片。
这珠光映入藿明的眼中,却让他涣散的瞳孔猛然收缩。
仿佛看见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物,这垂死之人剧烈抽搐着,将熄的眸光也凝为两点火焰‐‐ 他伸出手,鲜血淋漓地,向着刺客的方向抓去,眼中怒毒无限,却又带着别样的惊惧。
他咽喉颤动着,含糊不清地嘶喊道‐‐ &ldo;你这妖孽……我还记得这面具!
!
&rdo; 鲜血从他口鼻之中涌出,染满了朝服,在这暗夜之中,格外触目惊心。
&ldo;你说什么……?!
&rdo; 宝锦本该掠身远遁,听着这突兀一句,心中惊疑不定,纵身到他跟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道:&ldo;这面具又如何?&rdo; 藿明默默无语,宝锦伸手到他鼻尖一探,不禁颓然道:&ldo;死了么……!
&rdo; 她心中懊恼,只觉得千头万绪,如坠云雾之中,沉默片刻后,她恨恨一叹,终于转身而去。
她正在惊怒jiāo加,行事匆匆之下,也未曾回头多看一眼‐‐ 僵卧于地的藿明,居然又开始微微颤动,满是血污的手指在地上划动两下,却再也支撑不住,颓然松开。
黑夜再一次陷入寂静,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 昭阳宫中,帝后二人已经歇下,万籁俱寂中,惟有那廊下值夜的宫人,在寒夜里裹紧了身上的厚裳,颤抖着打着呵欠。
张巡在门口徘徊,甚是踌躇,他手里捏着一份紧急奏报,白封白绫,没有任何特别。
张巡紧紧攥住这薄薄一道,数九隆冬,只觉得手心都要冒出汗来。
他咬了咬牙,正要遣人入禀,却听侧殿小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皇后身边的琳儿披了件蜜合贡缎厚袍,长发披肩地走了出来,笑吟吟地问道:&ldo;张公公,这深更半夜的,可有什么事吗?&rdo; &ldo;要是没有大事,我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惊扰圣驾……&rdo; 张巡苦笑道,抬脚正要上阶,琳儿一闪身,伶俐地挡在殿前,半俏皮半威胁地嗔道:&ldo;你真是榆木脑袋……皇后跟娘娘这在歇息,你这时辰贸然进去,真是平白招恼!
&rdo; &ldo;主子合娘娘若是发火,也不过是一顿板子,要是这东西不能及时上呈,我的脑袋今晚就保不住。
&rdo; 张巡不吃她这一套,将她轻轻一推,指使着守夜宫人赶紧入内禀报。
皇帝匆匆着衣,宣他入内,张巡也不言语,只是跪着将奏报递上,他低着头,眼前依稀有裙裾渺然而过,一阵香风从屏后闪过,耳边响起皇后的声气‐‐ &ldo;怎么了?&rdo; 她声音微带慵懒,更多却是茫然。
皇帝并不回答,只是轻抖手中的密报,默默地读了下去。
皇后见他面色不善,越发惊愕,又追问了一句:&ldo;到底怎么了?!
&rdo; 皇帝猛然抬头,双目如电,冷冷地看着她,以一种全然陌生的口气,轻轻道:&ldo;朕也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rdo; 帝后 殿门半启,一阵冷风chui入,皇帝的眉目泠然,隐隐可见压抑的怒意,他的目光炯炯,那光芒陌生得让皇后害怕,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心中咯噔一沉。
她与皇帝伉俪qg深,这些年来别说争吵,就是连脸都没红过几回,如今他冷眼相对,却是为了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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