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红军如大白天见了鬼,极为惊讶,冷不丁插了一句,“书记、镇长高高在上,整天忙着迎来送往,可能不知下面的实情。
但刘组委他们也经常和你们一起下乡,眼不聋,眼不瞎,摆在明面上的骗术,岂能一无所知?”
“黄老板,问得好,”
严昊把杯里的茶水一仰而尽,用纸巾擦擦嘴角残留的茶水,言犹未尽,“刘组委此类的领导,包括县直单位的副职,如果工作认真负责,看不惯下面的敷衍塞责,势必强势批评人,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良心正的同志对其批评一笑而过,不记在心里。
但也有不少心术不正的人平时不敢抵触,但心里记恨着呢,在关键时期就捅你一刀,让你痛彻骨髓。”
“在一年一度的年终考评时,心术不正之人不会公平公正,就事论事,肯定会挟私报复,表格填上领导不称职,组织找他谈话时信口雌黄,肆意抹黑污蔑领导。”
“该领导如不称职票数达到三分之一以上,可能被就地免职或调离。
该领导的政治前途基本上被终止。”
“如果遇上换届、机构改革等,这样想干事、敢干事的领导十有八九难逃被撤、被免的命运。”
黄红军迷惘说:“上级可以调查了解啊。”
严昊神情忧伤说:“领导都喜欢四平八稳、不招惹是非的下级,只要不让他头疼心烦,能力差点又有何关系?”
“调查了解多费时费力。
你以为你是谁呀?中流砥柱,举足轻重吗?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缺了你地球照旧转,可能还转得更好。”
严昊酸楚地说,“你自己惹了众怒,要领导尽心尽力给你擦屁股?大白天做美梦!”
黄红军疑惑道:“难道同志中就没有正义之人,挺身而出,仗义直言的吗?”
严昊淡淡说:“同志们大都是善良之人,也不乏有正义之士,但谁也不敢、不愿挺身而出,仗义直言。”
“干部不是我们老百姓的表率吗?”
黄红军颇为不解,“为什么还不如我们呢?”
严昊一脸无奈说:“一般的同志对工作认真,敢于批评的领导是肯的,也是佩服的,平时也愿意听他指挥。
但大家非亲非故,仅同志关系而已,也无利益往来,不落井下石,背后不捅刀子就是好人了,为什么要替领导不喜欢、群众非议、舆论围攻的领导挺身而出、打抱不平、伏义直言呢?”
“大家只能暗地里安慰领导几句,内心祈祷领导平安无事。”
严昊对听得津津有味的黄红军说:“黄老板,如果你是刘组委,面对如此的恶劣环境,敢批评或者说敢骂下属吗?”
黄红军认真想了想,略有所获,摇摇头:“不敢。”
严昊噗地笑了:“为什么刘书记叫‘不倒翁’,刘组委叫‘刘善人’,杨伟书记叫‘阳萎’,他们之类的人大行其道,就是他们汲取了邓老镇长敢做敢为,不唯上只唯实,从而导致领导不爱,少数群众不喜,最后孤立无援的惨痛教训。”
“所以,刘组委他们对上级领导的不正之风不敢抵制,对普通干部的敷衍塞责不愿批评,凡事明哲保身,甘当好好先生。”
刘善尴尬不已,脸红得如烙铁。
黄红军困惑问:“大家都不干事,不耽误工作吗?”
“蒋厚进、李学针之流只要能保住乌纱帽,不影响政治前途,工作耽误有何关系?”
严昊嗤笑一声,“他们嘴皮子滑溜,文字功夫花巧,靠哄骗过关。”
“因此,沙兵才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有了施展拳脚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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