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要走,小暖炉不要走!
嗯,抓住了,真好,抓住了,真好,真好。
畏寒是烧的前兆,厚厚的棉被下,卿言蜷缩着身体不住的抖,刚刚那只大手此时正被她当成救命稻草紧紧抱在怀里,而手的主人显然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弄得身体一歪只能斜靠在床边用另一只手支撑着,面上不由得一惊,本来只是想试试她额头的温度,现下却弄得如此尴尬,停在少女怀中的手臂尤如火烧般,灼得他心上面上皆火红一片,心虚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回,生怕惊动了她。
君臣之礼不得逾越,楚怀谨小慎微的定定立在床边。
“将军,大夫来了。”
坠儿领着一位郎中模样的老者急急的进了房间。
郎中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卿言的脉。
“公主只是受了风寒,吃几贴药便会无事,请将军放心。”
医者模样的老人嘴里说得随意,心里却在一个劲儿的打鼓,连同腿也开始哆嗦起来。
这风寒虽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若有差池,只怕也是致命的,何况这患病之人身份尊贵,如有万一恐性命难保,思及此,老郎中额头直冒冷汗。
“该如何医治将药方开来,若有延误唯你是问。”
英武的男子此刻神情凝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好看的剑眉皱起愁锁于心。
老郎中即刻开方,揣着脑袋去给公主抓药。
灌药、汗、加被褥,一连几日,卿言觉得身体就不像自己的,意识总是在额头烫中一时模糊一时清醒。
“公主何以还不见醒?”
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楚怀的脸上也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疲态。
本来此种伺候之事轮不到他,可坠儿几个女孩子,身子柔弱也病倒了。
多事之秋,为保长公主安全,他也不愿假手于人。
“将军放心,公主烧已退,明日便会醒来。”
原本几个时辰之内会醒,老郎中却回答得极为保守,生怕稍有差错便脑袋不保,连日来,这位楚将军脸色极差,大有治不好便要将他生吞活剥之势。
望着床上人儿烧退过后仍旧有些绯红的面庞,不禁心神一滞。
楚怀不是近臣,鲜有与长公主单独接触,如此近距离还是第一次。
这竟是一张如此精致而柔美的脸,粉嫩的两颊桃红的樱唇娇俏的鼻丰满的眉,病中的她比平日里少了份傲然多了份恬静,让人生怜。
“下去吧!”
敛了敛心神,楚怀挥手示意老郎中退下,老郎中如获大赦飞快的出了房间。
将面巾从水盆中捞出,细细拧干叠在她的额头上,动作十分小心,注视着床上脸色渐渐好转的少女,心下释然。
许是太累了,楚怀将头靠在床沿慢慢入眠。
哗——,突然房门被急急的推开,一素衣男子匆忙步入房内,脚步声急促而紊乱。
楚怀猛然惊醒,手条件反射般握住身旁的剑,一道利光划过,三尺青锋凌厉的出鞘,赫然指在素衣男子面前。
“公子!”
素衣男子身后的小厮见此情形不由惊呼出声,作势要拦在跟前。
“傅大人?”
看清来人,楚怀惊讶之声上扬,剑锋入鞘。
未请自入云轩揖礼致歉:“楚将军,失礼了。”
话音未落人已行至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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