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晖执起美人觚里的梅枝,在鼻尖微嗅着着,抬眸直刺贾赦。
贾赦捏着玉勺挑着冰裂瓷里的果酱浇酪,轻轻送入口中。
回视金晖,心下猜度,面上丝毫不露,“两年不回来怕被人欺负了去,先下手为强罢了,倒是被我们家老爷子好一顿训斥。
年少轻狂么,和你要当爹的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呵,也是,近两年外头大戏越发精彩了。”
金晖剪着手上的梅枝,依着园中的松和竹,不一时就在瓶中摆出了岁寒三友。
他将瓶子摆好,又将残余的几支一拼,摆置在一旁的热饮粗瓷中。
一高一低一矮一细间,也不知是园景成就了他,还是他点缀了园子。
只他拍拍手才这接着说道“好久不合,不如来上一曲如何。”
“请。”
贾赦展袖,微微一笑。
贾赦抚琴,金晖弹瑟,一时间余者三人都静了下来。
牛斌侯沧不用说,只觉的好听。
香门第的祝承梁却不同,虽不深谙高山流水之音,却也有几分入门。
明明十分相合,他竟听出了争锋相对之感。
着两人相合犹如知音,他又觉的这念头甚为荒唐。
一曲毕,三人抚掌。
金晖复杂的向贾赦,“恩侯精进了许多。”
“承让,论音律一道,我一向不是最出色的。”
贾赦不去猜话里有话,四两拨千斤道“倒是金兄,与我犹如天渊,怕是下一回再不敢相合。”
“怎么会,你我之间不论音律。”
金晖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恒古不变的耷拉着眼皮。
“也是,金兄请。”
贾赦伸手请他入席,合掌让仆下奉上佳肴美馔,又对众人道“粗茶淡饭,各位海涵。”
“你这也是粗茶淡饭,那我下回拿什么请你们。”
牛斌瞧着气氛不对劲打了个哈哈,用手肘顶着埋在碗里的侯沧,“不过他是好养的,就是一碗清粥一碟子酱菜他也能来上个几碗。”
他话音一落,众人也忍不住笑开了。
侯沧咽下热乎乎的小酥肉,放下筷子搂着牛斌肩膀热情道“等你哪回去营子待上十天半拉月,你能不能说出这话。
要不就年后,也带你去玩玩。”
“可别。”
牛斌赶忙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私底下他早就吃够这个苦头了,可不想再多来几回。
祝承梁呵呵一笑,提起乌木筷,从黑瓷中夹起晶莹剔透的鱼脍,一举送入口中,品着其中妙味,将至吞咽下肚,这才忍不住道“这是哪种鱼,竟如此新鲜。”
“大鱼。”
就是前几日莱州掌柜送来的两条鳇鱼,这会是没有这种称呼的。
按着规矩,最好的归皇家所有,贾赦没打算正面回答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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