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就这般土崩瓦解,陆铮回头对柳松道:“松哥儿,走咧!
各位同学,陆铮初来乍到,大家无需夹道欢迎,咱不讲这个排场啊!”
陆铮说完,哈哈大笑,柳松跟在他身后,两人昂首挺胸迈进了书院大门,张浩然“噗”
,气得只差吐一口老血。
……
清水溪畔,柳鹃花开正艳。
县衙后宅,县尊大人聂永的宅邸恰就靠着清水溪,梁师爷从县衙直奔后宅,碰到两个门子,问道:“县尊大人何在?辰时过了,吴大人,丁主薄都在堂上候着你呢!”
门子道:“大人在院子里赏花呢!”
梁师爷一路飞奔,跑到后宅花园,看到县尊大人聂永正伏在后墙上盯着观山书院瞅得仔细呢。
“哈哈……”
县尊大人忽然大笑起来,他抚掌道:“此子奸诈得很啊,可怜邓芳亭,堂堂县学生员,被戏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又愚又蠢呢!”
梁师爷心中一惊,连忙凑到近前,看到观山书院门口挤满了人,一名少年雄姿勃发,众多学生被他气势所夺,纷纷退避三舍。
“咦……”
聂永扭头看到了梁师爷,道:“师爷啊,刚才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你看那少年是今日书院新学生,张家张浩然和他有隙,纠集了一帮学生想拦着他,不让他进门呢!
连邓芳亭也跟着张浩然起哄,摆出的架势就是要将此子拒之门外!”
“啧啧,我偶然瞧见,不由得为此子捏了一把冷汗。
你道结果如何?看看吧,张浩然这一帮人丢盔弃甲,此子一语便定了乾坤,着实精彩,让人叹为观止啊!”
聂永击节赞叹,他寻思,就算是自己遇到这等情况,恐怕也不见得有此子那般急智。
而且此子一语直中要害,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着实让人赏心悦目之极。
梁师爷在一旁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淡淡一笑,道:“县尊,此子姓陆名铮,是江宁陆家的庶子,因不容于主母发配到了扬州张家寄居。
张家多次欲害他而不得,我观此子不是常人,他日必然遇风化龙啊!”
“嗯?”
聂永讶然挑眉,道:“锦亭认得此子?”
梁师爷命梁涑,字锦亭,他年过五旬,留着山羊胡,浙江绍兴府人,听到县尊问到了陆铮,他用手捻了捻胡须道:
“此子前些日子状告柳氏柳松私闯民宅,欲要谋财害命,是吴大人接了状子,韦典使亲自跟进的呢!
本来准备把状子递到您这里,谁知第二天他又过来撤了状子,就在那一天,福运酒楼大火,又生出了许良当街欲抢张家大奶奶的案子,这件事闹得满扬州皆知,具体的案子卷宗大人都过目呢!”
“哦?”
聂永眉头一挑,道:“原来是他!”
梁师爷道:“还有一个重要的细节并没有在卷宗上,这个细节便是,当时张家大奶奶遭掳所乘的马车,恰是陆铮前来撤状子所乘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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