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本城富人区里的富人街。
他知道他以前曾到过类似这样的房子,而且当时这样做举足轻重。
时间是晚上七点三十分。
三月的夜晚冷飕飕的,天窗明朗。
变色龙为这场合换了装。
伯恩的金发上面戴了一顶无沿便帽,一件背上印着信使服务单位名称的茄克竖着领子遮住了脖子,肩膀上挂着一条连接着一个几乎是空的背包的帆布带,这个特殊的信使已到了他行程的尽头。
他还要跑二、三家——如果必要的话,或许要跑四、五家,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些信封根本不是真正的信封,而是为游艇玩乐作广告的小册子,是从一家旅馆的大厅里拿来的。
他会随便选择威利尔将军住宅附近的几所房子把这些小册子投入信箱。
他的眼睛会把所看到的一切牢牢记住,搜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威利尔的保安措施是什么?是谁在护卫将军?有多少人?
他原以为准会发现有人坐在汽车里或者在角落里移动,然而使他吃惊的是发现那儿一个人也没有。
安德烈弗朗索瓦威利尔,军国主义者,他所信仰的事业的代言人,卡洛斯的主要联系人,竟然毫无任何外部保安措施。
如果说他受到保护,这种保护也仅仅是在房子内部。
他罪恶累累,如果不是已骄傲得忘乎所以,那么就是一个该死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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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森走上离威利尔住宅不到二十英尺的一家住宅的台阶,把小册子投进信箱孔,眼睛往上瞄着威利尔家的窗户,寻找一张脸孔,一个人影。
可是那儿一个人也没有。
离他二十英尺远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伯恩立刻蹲下,手伸进灰茄克衫里抓他的枪,心想他简直是一个该死的蠢货,一个比他更机警的人发现了他。
然而,他听到的话语告诉他并非如此。
一对中年男女——一个穿制服的女佣人和一个穿暗色茄克的男人,正在门廊下交谈。
“一定要把所有的烟灰盘都弄干净,”
女人说“你知道他多讨厌烟灰盘里塞得满满的。”
“他下午去开车了,”
那男人答道“这就是说烟灰盘现在是的。”
“就在车库里把它们清理干净。
来得及。
他还要十分钟才会下来,他在八点半抵达南特勒就行。”
那男人点了点头,拉起翻领,走下台阶。
“十分钟,”
他自言自语道。
门关上了,寂静又回到这条偏僻的大街,贾森站了起来,手扶在栏杆上注视着那个男人急急忙忙走下人行道。
他不太清楚南特勒在哪儿,只知道它是巴黎的一个郊区。
如果威利尔亲自驾车去那儿,而且如果他只是一个人,就没有必要推迟和他交锋的时间。
伯恩整了整肩上的带子,快步走下台阶,沿人行道向左拐。
贾森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
大门开了,陆军将军安德烈弗朗索瓦威利尔出现在眼前。
他中等身材,宽胸脯,六十好几年纪,也许七十刚出头。
他没戴帽子,灰色短发。
精心修饰的白连腮胡,仪表举止一看就是军人。
他有一种压人的气势,边走边把周围的空间逼开,无形的墙壁随着他的移动在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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