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死我活后,他们怎么生存……暂时想不了了!
!
“官爷莫要欺人太甚,加庸关里,谁家没几门亲戚?闹得太过了,日后不好相见。”
一旁,姚千蔓突然开口,目光冷然。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是治住了人,兵痞领头一把拽住人,眼神犹疑不定,“亲戚?你家个流犯,有个啥亲戚?”
“你既知道我们是流犯,就该晓得家祖以前是当官的,你是衙门口儿出来的,就该知道官官相互的道理,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我家子嗣繁茂,哪怕倒了,还有亲家在,你就这么肯定,这其中没有跟加庸关沾亲带故的?”
姚千蔓冷着脸,态度强横。
她如此姿态,到让兵痞子不敢轻视了。
欺软怕硬——人性从来如此。
尤其,欺负流放官员结果惹了有大靠山,让整治的金光闪闪的……他们真不是没听说过,见姚千蔓这么强硬,姚家小子还敢薅他们蛋,确实不像没背景的主儿。
兵痞领头目光闪烁,有些犹豫了。
见人被孙女唬住,季老夫人连忙上前,“她小姑娘不懂事,军爷别她计较,这些您拿着交差,剩下的请您们喝茶……”
她将荷包硬生生塞进领头手里。
“……哼,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得了台阶下,兵痞领头确实心有顾忌,决心回去打听打听姚家什么来历,就拽着兄弟,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们走了,小河村看热闹的围观人群也散了,走的时候还交头结耳,撇着姚家人切切私语,神色带着几分好奇和惧意,怕是同把姚千蔓的话听进心里了。
他们人群一散,自然就把站在最外边儿的姚千枝显出来了,“千枝,你回来了!
!”
姚千蔓眼睛最尖,一眼就瞧见她了,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来,边拽着她往院里走,低声匆匆说:“我今天跟白家姐妹在山上转了一上午,不见你回来,本想一直等着,可白家姐妹着急回家,我实在没法儿,只能跟着……”
“……三婶问起,我说你进山时看见野兔子,打野味儿去了,一直没回来,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才独自下了山,你记着点,千万别说差了!”
她仔细叮嘱。
“嗯。”
姚千枝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不过,姚家众人围拢着姚敬荣担忧关切,季老夫人吩咐姚天从去请大夫,又烧热水又抹药……家里闹轰轰的,竟然没人注意消失了一天的姚千枝,只有亲娘姜氏问了两句,让她随口塘塞过去了。
乱了一晚上,姚敬荣抹了药,一家人疲惫睡去,姚千蔓这才空出时间,小声问她,“那寨子里怎么样了?办妥了?”
堂妹全须全尾的回来,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著定。
“妥了。”
姚千枝平躺在炕上,双眼直直望着屋顶,目光空洞。
“妥了就好,那有没有伤亡,寨子里的东西你怎么处理?三,四拔人儿呢,可得分好了,要不然闹起来有得乱呢!”
姚千蔓欣慰的点点头,复又担忧的问。
“伤亡?哦,胡狸儿那边有两个让刀砍伤了,王狗子有个兄弟被砸了头,到没人死,至于东西……还没彻底分呢,我看时辰不早先下山了,明儿在分。”
姚千枝有些心不在焉的答。
姚千蔓到没察觉,只自顾自的欣喜,连声的赞堂妹厉害,又叮嘱不能亏待了胡儿们,瞧起来怪可怜的……好半晌,她突然问了一声,“黑风寨,你打算怎么处理呢?白空着吗?好大地方呢!”
“黑风寨啊!”
姚千枝目光一凝,微微眯起眼睛,好半天没说话,直到姚千蔓催她,她才慢吞吞的开口,“堂姐……”
她问,“你说,我如果在黑风寨里插杆立旗,当个女土匪头子,祖父会不会气中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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