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爬了那么长的石阶,加上膝盖受了伤,她早已经疲惫,方才在净室的时候如果不是晴雨提醒她,估计人已经在浴桶里睡着了。
她揉了揉眼睛,用带了倦意的嗓音道:“郎君今天想来也累了,也早点睡吧,正好一起。”
换做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怕是以为她这话是在邀请,可是沈砚却知道她的性子,她每次困到不行的时候,说的话大约都是没有经过思虑而出的。
本来准备给她上完药打算回去书房处理翰林院的文书,但不知为何,却是听了她的话,放好药瓶之后就去了净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的宋云棠已经睡着了,身上的被子并未盖好,他动作轻微地上了榻,探身过去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回身把床边的蜡烛吹灭了。
许是太久没这样早就寝,他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困意,听着耳边轻浅的呼吸,他感觉更难入睡了,于是坐了起来。
借着廊上的烛光,他在黑夜中看清了旁边躺着的少女,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睡觉有踢被子的习惯,才给她盖好的被子此时又被踢开了,身上薄薄的寝衣也因为不规矩地睡姿而敞开,露出里面藕荷色寝衣的带子。
习武之人的眼神素来很好,他就连她系在颈边的蝴蝶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半露的肩膀上那一粒小痣也被他看见了。
目光凝滞在那粒小痣上,他呼吸一窒,指尖微动,接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暗自苦笑一声,这才再次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下了床榻。
因着宋云棠膝盖受了上的缘故,她好几天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门,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认真地绣起了帕子。
绣完两张帕子的时候刚好赶上了端阳节,休息了这些天,她膝盖和手上的伤也好了一半了。
平日里她很少去卫氏的院子请安,这也是沈砚默许的,今天过节却不一样,她一早就带着自己绣好的那块帕子去给卫氏请安。
哪知在半路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身后低声喊自己,她一回头,就看见穿着新制的春衣朝着她走来的沈蔷。
沈蔷也是知道今天会见到宋云棠,这才特意穿了她送的衣衫前来,头上特意戴的上次她送的栀子花宝石簪子。
与她脸上的笑容相比,站在她身边的小桃脸色却有些不好,如果不是那日宋云棠让晴雨打她一巴掌的余威还在,她怕是当场就要拉下脸。
自从沈蔷和宋云棠出去一趟回来之后,不管她如何在沈蔷说宋云棠的各种不好,对方如何都听不进去,如果不是碍于她是下人,指不定会指着沈蔷的鼻子骂蠢货。
骂她一点小恩小惠就被宋云棠收买了。
宋云棠并未将小桃放在眼里,她甚至隐隐期待她们母子二人赶紧作妖,她好寻一个机会把她们二人赶出沈家去,免得日后成为沈家的隐患。
“嫂子也是去给母亲请安吗?”
见宋云棠站在原地等自己,沈蔷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着她走去,想起身上的这身衣衫是她给自己买的,她红着一张脸小声同她道谢。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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