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毫不留情的一杆重球下,黄有维脑袋就像充水气球般爆开,红色血水四处飞溅,人也转了一圈摔倒在地。
桌边十三名钱庄老板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脏狂跳,好明明事情还可以谈,好好的一餐饭,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真不把五邑商会放在眼里吗!
区区一个探目就算有总华探长撑腰,怎么够资格在酒桌动手。
何定贤却甩手再将球杆重重砸在实木桌上,将木头都砸出一个豁口,继而一脚踩在椅子上,叼着烟斗环顾众人一圈:“把钱庄底帐全部交出来,规费重新定,往月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警队绝对不能收的比鬼佬少。”
“呼。”
他松开一只手摘下烟斗,吐出口气,目光一个个转过去:“包括金管局的那一分也先交给我们。”
“将来,所有的规定,警队订,所有的规费,警队发,叫你们金管局的头来警队拿钱。”
“就这样简单!”
这一杆不是为猪油仔出气,阿仔的气有人去出,这一杆是为了脸上的面子!
他的人!
不是什么瘪三都能动的!
与此同时,这一杆也图穷匕见,将警队最新的内部意见,正式向整个江湖公开,服、不服,结果都摆出来给大家看。
醒目的人,眼下就该猜到七分,识趣的低下头,可港岛地下混乱已久,各行老板们威风惯了。
他们眼里总华探长就是个高级打工仔,小小探目更是一个不上台面的角色,要不是何定贤有几分才干已经加入潮汕商会,连他们摆一桌的资格都无。
新的秩序在没有建立前,也是不会受到认可,阻力最大的时候……
唯有被人接受的秩序,方叫作秩序,当然,也可以让人被动接受。
眼下,大部分人都还是转不过弯来,老板们见到推选出来的业界代表被人干趴,又气又怒,也有人意识到,事情不一般,警队就连金管局的数都要包圆,看起来不像是简单来吃一口,但更多人觉得心肝肉都给人挖走了。
TMD,之前收规费就算了,全当是江湖规矩,为大家好,现在底帐都要查,那么利润完全公开,岂不是他们给警队打工?
警队只要改改规费数额,就能剥削他们利润,实打实的强权行为,总督府都不这样干。
你倒是替总督干了。
凭什么啊?
有人忍受不了,一拍桌面,怒气勃勃,指着何定贤就是破口大骂:“TMD,一个花腰仔而已,港岛从没有人敢这样嚣张,真当我们五邑商会不会做事?”
“现在就斩翻你!”
“阿强!”
这人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底下的人仿佛得到信号,哗啦啦,马上就人行动起来,与此同时,一大批手持警枪,身着便衣的探员冲进现场,紧接就是枪声响起。
“砰砰砰!”
率先在桌底抽刀的五人顿时胸口中枪,相继倒地,其余五江社马仔纷纷停手,望着眼前布满大厅的探员,第一次见到枪比他们人多!
楼上,喊人的人老板闻见枪声,骤然色变,心底已发虚,脸上却还在强撑,用手指着何定贤道:“花腰贤,钱庄背后都是李老板在支持,你最好要懂的分寸。”
“嗙!”
枪声没有把所有人都吓住,依旧有人站起身,拍桌大喝:“对!
没有社团能欺负五邑人,也没有人能欺负我恩平施!”
“花腰贤,你一个潮汕人,没资格对钱庄业指手画脚,乖乖去做你的造纸、影店、去好好伺候你的楚小姐!”
();() 何定贤呼出一口烟,将烟斗反抠,倒出烟丝,再放在旁边柜子上,动作行云流水,慢条斯理。
一直等到两个人把话讲完,才回头看向他们:“还有没有要跳出来逞威风的?”
其余老板们默然不语,也许是两人把话都讲完了。
这时雷楼下蓝刚、林耀文已率人控制好局面,余下一个小组则在门口把守,雷洛特意带着一队警员冲到楼上,踹开房门,顿时所有人涌而上,纷纷用枪口顶住在人后腰,把人摁在嵌着球杆的木桌上。
“都不讲话,那就是都讲完了。”
何定贤拾起杆尖带血的球杆,抬头吩咐一句:“把地上的那个先丢下楼,我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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