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心情不好。”
“他会变好的。”
“……”
直到母亲离开那天,这道声音才安静了下来。
但他对他的感情仍然像是难解的线团,找不到根源。
他恨也很不彻底,爱也爱不彻底。
他和男人之间有着不可脱解的血缘关系,折磨多年,爱恨的界限早就已经模糊不清,
那段记忆就像是一道结痂多年但仍会隐隐作痛的旧伤疤。
在每个下雨天,它就会悄然出现,用疼痛的方式来向他宣扬自己的存在,就像现在一样。
蒋巽鹄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步子迈得极慢。
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不远处,只剩一家市还亮着灯。
他记得,这家市的老板是他父亲在这条街上唯一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市门口吊着一个小灯泡,虽然小了点,却很亮,暖黄的灯光被雨水晕开,雾蒙蒙的,在灰黑的雨幕中如太阳般明媚照人。
蒋巽鹄不由自主地朝市走去。
门口摆了一条木质的长凳,凳面上,棕色的油漆已经褪去大半,只剩下不常坐人的四个角还残留着它原本的颜色,生了锈的铁钉支出去一截,像是快要掉出来。
蒋巽鹄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吱呀一声。
木凳像是不堪重负,左右轻轻摇晃着。
在停不下来的摇晃中,他听见了市内两人的对话。
“噗哈哈哈,你这是被谁打成这样?”
“一个小贱种。”
“你儿子?”
“别问了,来包烟。”
“你上次赊的2o还没给。”
“2o算什么,那小贱种从那个什么桥的高中那里,拿了十万块,这十万块早晚是我的,等我拿到了,立刻就还你。”
“真的?你儿子拿了十万的奖学金?”
“是啊,等我拿到钱就还你,快把烟给我。”
“他真能给你?”
“我是他老子,不给我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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