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五行泉中水,冲兔煞东,值神勾陈,宜开业大吉!
在一串响亮的鞭炮声中,时隔三个多月停业的听雨阁重新开业!
老乌和刘婶在门外站着吆喝道:“今日开业,听雨阁削价两成,入店即送红票三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遮风遮雨不如把伞!”
听雨阁处于市井繁华的地段,每日穿街而过的多是平民百姓,但城中最多的就是他们。
夕水、百会二街就是寻常百姓每日必过的街道,衣食住行皆有。
哪怕油纸伞这种稍稍贵重一些的东西但耐不住市场广阔,而且整个芸州城也只有两家伞铺。
一家是西坊北边长元街上的尤氏伞铺,这家只做最简易的伞,稍微复杂一点的就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因为做伞看似是個工匠该做的,但一把好伞可是需要作山水画,甚至提诗其上,没有半个秀才水平可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城中大富大贵之家若要把好伞,要么从外地的行商来芸州城时可以挑,要么就是来听雨阁了。
如今三个多月没有开店,名声传出去自然会有人上门。
老乌他们说的削价也就是降价的意思,红票则是古代的代金券,古人的商业头脑丝毫不比现代人差,各种吸引人的手段都能想到。
只一上午,就卖了十余把伞,也有个一两多银子的收成。
打折优惠也只有这一上午,若天天这般他可要做生意倒闭了。
早晨的敲锣打鼓,只是传递听雨阁开业,让大家都知道。
以后家中的伞破损了、或者要置换新伞,都可以来听雨阁。
王家传承了数百代的手艺,岂能是一个只做了十几年的尤氏伞铺可比的?
哪怕陈北陌的手艺不算高,可如今自己心智远凡人,做伞的手艺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虽比不得老师父,却也算是能工巧匠了。
老乌在柜前数着银子对账,承泽在一旁道:“乌叔,这些铜钱能值多少银子啊?”
“别插话,你小子。
等会又要重头算了。”
老乌一手拨着算盘,一手写着账本,颇有几分梦回当年在酒楼当掌柜的感觉了。
听雨阁后院,和隔壁王老叔的家宅被十几个汉子手持大锤一点点毁掉,工队里还有懂风水布局的老师傅,亲自来到现场堪舆,然后会画出一幅效果图交给陈北陌这个东家过目,若是同意了,那么自然会有能工巧匠前来开始修建宅院。
只不过陈北陌求于成,特意加了五十两,要求在两月半的工期内建成。
无论什么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都是没毛病的,只要钱到位自然就会能遂心愿。
前面的阁楼不做一分改动,仍旧是听雨阁伞铺,后院两家加起来足足有近千平了,这般大的院子盖起一座园林大院自然是十分壮观。
陈北陌每日会到伞铺前面看看,然后在后院空地教承泽做伞。
他不怕被别人学了去,因为这门手艺有上百道工序,哪怕学去了一两道也没用。
中午就会在后院工地上来回转转,看着那些汉子挖渠引水,夯实地基等等一步步的在空旷大院上建起一座山水园林。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六月流火,炽热的盛夏工人们还在挥汗如雨的劳作着,陈北陌让刘婶去街上买了一车菜瓜分给他们吃了解解暑,而且从家中井水打清凉的甜水给他们喝。
几十个工人们自然感激不已,都说陈少爷是个大好人。
刘婶来到陈北陌身侧,道:“少爷,那几个汉子都说咱家的这井水喝着十分爽口,我也觉得这口井里的水好喝的紧,难不成是甜水井?”
陈北陌站在已经结出小果子的柿子树下笑道:“这是我老师父在时亲自请人开的深井,可能深了些,又是夏日酷暑,所以才觉得甜凉些吧。”
“哦,那倒也是。”
刘婶点头道:“少爷,这都两个月了,他们这工队还没立梁起土炼砖,看样子是要延期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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