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愿再深究,她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闲话间不经意地提到了离家出走的荣哥儿,许素敏有几分不确定地问“荣哥儿可是你那位庶妹的儿子”
“是他,你认得他”
沈昕颜意外。
“曾经见过两回,只不过两回见他时,他都是与你那庶妹一起,也因为此我才知道他们是母子。
若是他的话,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
“你知道”
沈昕颜更加意外了。
“我在回京途中,曾在码头上见过他,那时候他正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我那时只觉得他脸熟,倒不曾怀疑他的身份。
如此来,这小子倒是个有几分骨气的,自力更生,不愿依附别人。”
许素敏倒是颇为欣赏。
“在码头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
沈昕颜吃惊,倒也没想过那般娇生惯养的荣哥儿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错,便是离京城不远的南坞码头,我也是前日见过他,你们这会儿派人去的话,运气好想来还能找得着,运气若是不好,说不定他已经赚够了钱走了。”
沈昕颜一听,连忙吩咐人赶紧去南坞码头找人。
“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出去闯闯也好,难不成他还能一辈子靠着你们出去闯闯,说不定哪天便闯出个名头来了,以后腰板子也能挺得直些。”
许素敏倒是不以为然。
“瞧你说的,难不成将来你也舍得让墩墩孤身一人到外头闯”
沈昕颜没好气地瞪她。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可不能与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相比,若是拳头不够硬,心肠不够狠,经历的风雨不够多,日后怎样才能镇得住堂里那帮人”
“我们姓许的可不讲什么身份高低,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谁的手段狠可不会因为你父辈是家主,便真把你当未来的家主一般供着。”
“不但不会,反而还想方设法使劲往死里整你,就怕你命太长活太久”
沈昕颜虽然没有经历过她口中所说的腥风血雨,但也觉得男子还得自己立得起来,仅靠着父辈的余荫是无法长久的。
只是,荣哥儿到底年轻,纵是要出去闯荡,身边也不能全离了人才是
到天边升起晚霞的时候,许素敏便带着已经睡醒了的儿子告辞了。
沈昕颜亲自送了她出院门,着这对母子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扬起了笑容。
她想,有个孩子也好,便是不为了家业,好歹也能有个人陪着。
“跑得这般快,若是摔疼了可不许哭鼻子。”
许素敏眼神柔和,望着松开了她的手,撒欢似的迈着一双小短腿朝前冲的儿子,提醒道。
小家伙跑得可欢快了,若不是负责照顾他的两名侍女有些拳脚功夫,还不一定追得上他。
“哟,这是打哪来的小家伙”
正从外头归来的魏隽航迎面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冲来,下意识地伸手去将他牢牢地抱住,一打量,发现并不是自己府里的孩子,诧异地问。
“这孩子,都说了不准跑这般快国公爷,数年不见,国公爷倒是愈发有国公的气度了。”
许素敏笑着上前,不动声色地将儿子接过来,交给身后的侍女。
“原来是许夫人,当真是数年不见了。
这是夫人的孩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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