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间,身如清风,剑若流光,一招一式道尽四时荣衰,一起一落诉尽人世沧桑。
谢云生赶来时,狼九已被挑断手筋脚筋,浑身是血瘫躺在雨地上。
而其他山匪俱是体无完肤,横七竖八躺着,皆未被一击致死,而是断手断脚,任涓涓鲜血涌出,已有不少山匪已经血尽而亡。
曹明月与吴定荣见此不免心惊,曹明月倒是平静一些,只蹙了蹙眉,吴定荣却道:“谢门主,你这徒儿不免太残忍了些。”
谢云生也未想到裴行川会这般,向裴行川投去问询的目光,裴行川却淡声道:“师父,我学会苍生尽了。”
看着满地血泞,谢云生怕他心中对生命没有一丝敬畏之心,声音也重了,“人有罪,该杀,却不应虐杀。”
望见谢云生眼底的沉意,裴行川心头一寒,面色却是如常镇定,弯腰捡起剑鞘,收好剑后转身抬步,从容又冷酷。
吴定荣一掀眼,便见裴行川微含冷意的一眼瞥来,让他浑身一震,下意识抓住佩剑。
谁知裴行川径直朝桥上走去,忽然纵身一跃,落入水中。
几人愕然上前,谢云生也是始料未及,急忙呼喊着裴行川,准备下水时却见飘着血花的水面上浮出一个孩童的身躯,而那腰腹上是一双苍白的手。
水面波涌不平,裴行川拖着沉重的身躯游到岸边,血水一滴一滴落在青石缝里。
。
潇潇雨幕中,林幽年牵着马走来,即使见了无数具尸骨,看见那具瘦弱的身躯时还是头皮麻。
安置好所有人的刘听夏没有持伞,冒着雨赶来,“是我疏忽,让人钻了空子。”
谢云生只问:“谁放山匪进来的?”
刘听夏答:“一个校尉被山匪拿着亲眷相逼,已经被大哥关进牢里了。”
已迈开步子准备出城去的裴行川步子微顿,默了一瞬再次提步,逐渐消失在桥头。
盯着裴行川的背影,林幽年问:“裴行川何时这么好心了,这孩子跟他有什么缘分吗?”
谢云生摇头,刘听夏想了想道:“方才一个妇人哭喊着要去寻孩子,怕她出事,我把她拦下了。
听她的描述,与那孩子很像。”
说罢,刘听夏吩咐身边婢子去寻妇人。
带着妇人寻到裴行川时,裴行川正蹲在地上用手刨土。
雨水将他的衣衫染得更黑,挥动手臂间,血水顺着衣摆往下流,砸在土中。
快步走过去,看着地上躺着的孩子,妇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颤抖着手去摸孩子的脸,待到血污擦净,露出那张惨白的圆脸,妇人终于放声痛哭。
裴行川僵硬地蹲在地上,双手已见了血,却固执地用手刨着泥泞的土地。
痛哭完后,妇人才转过头,盯着裴行川,忽然问道:“我孩子怎么死的?”
裴行川抬头,掀起染了血污的眼皮,“他为了救我,被山匪杀了。”
妇人浑身一颤,捏起拳头便朝裴行川打去,便打便哭:“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让他救你……他只是个孩子啊……”
谢云生心头微震,快步走过去挡在已经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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