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有点希望,可如今皇上刚看过万寿尊,对这万寿尊青睐有加,他自个儿带来的那两件瓷器一放上来,岂不是要相形见拙……
好在他带来了一只宝石红釉的抱月瓶,这宝石红釉是圣上亲自过问过的,纵然没有万寿尊那么精于工艺,却也毕竟是圣上喜爱之物……
郎廷极自求多福。
抱月瓶和观音尊并排而放。
太监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色绸缎,绸缎在瓶身上滑落,像是九天仙女落入凡间,郎廷极却闭上了眼……
郎廷极不敢去看康熙的神色,却又忍不住要瞧,先睁开了右眼,又睁开了左眼——
只见康熙忽然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沿着台阶走下,郎廷极赶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站在抱月瓶的侧后方,拱手弯腰行礼,低着头,不敢抬头视君,手指头有些微微发抖,掌心里全是冷汗,不知道皇上走下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了抱月瓶?
康熙来到了抱月瓶跟前,伸出手来摸了摸瓶身。
“郎爱卿,这便是失传已久的宝石红釉?”
郎廷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以免显出颤抖之色。
“回皇上,这盏瓷器正是宝石红釉的抱月瓶。”
郎廷极心里头升起了个念头,看来皇上没看上观音尊。
这念头刚升起到一半,康熙一转身,直勾勾地看向了观音尊:“郎大人,这盏瓷器又是何釉色?”
“皇上,此釉色乃我郎窑中的艺人为了给皇上祝寿而新近创烧的,前朝并未有之,因而此釉色尚无名姓。”
康熙点了点头,没说话,负手而立,围着观音尊慢慢踱了一圈,即兴赋诗道:“晕如雨后霁霞红,出火带加微炙工。
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
康熙停顿了片刻,抬头看着郎廷极:“既然这釉色是在你的郎窑之中烧制而成,朕便命其为‘郎红釉’,你看如何?”
以督陶官的姓氏来命名一种釉色,这可是莫大的恩惠。
郎廷极连忙跪地磕头:“多谢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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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过后,郎廷极浑身被汗水湿透,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虽然精力耗尽,却浑身上下异常轻松。
但这股子轻松劲只维持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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