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长廊一路拾级而上,廊道、门额、砖刻、石枋、小筑、曲溪……一山一石一湖一水,无不精巧绝伦,尽显美妙。
百转千回间,赫然见那石上放了几件男子的衣裳。
星禾这才惊觉自己走错了路,立时停住了脚步。
耳边依稀传来男子的喝彩欢笑声,再往前去便是公子们玩乐之处。
料想是几位郎君打马球玩的正是兴起,一时热了脱了外袍,胡乱地扔在这里。
星河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一件黑色的外袍,那衣裳随意堆起,不意露出衣襟内侧五彩丝线绣的两只鸳鸯。
想来这是一位已经成婚的小郎君,由家中妻子亲手绣的吧。
“白露,咱们走吧。”
顺着原路一路返回,仍未看到许鹤仪的身影,想是被许夫人唤到前头陪几位太妃说话去了。
星禾落了座,姑娘们正商议着玩击鼓传花,梁若绯折了一朵艳丽的牡丹,又命丫鬟搬了鼓来。
随着鼓声响起,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朵花上,纷纷从左侧之人手中接过,再赶忙传入右侧之人手中,生怕一个不慎,那花便停在了自己手上。
击鼓的人似是有意吊足了胃口,鼓声或疏或密,或轻或重,牡丹已在手中转了两圈,鼓声却还未有停歇的意思。
片刻,鼓声骤停,那花刚好停在一位黄衣女子手中。
众人放声大笑,笑声引得溪对岸的公子们亦探出头来观看。
梁若绯笑道,“便请江姐姐为我们表演助兴吧。”
黄衣女子也不忸怩,当即一展歌喉,唱了一曲?声声慢?,歌声婉转动听,空灵悦耳,宛如微风拂过耳畔,让人沉醉其中。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
江中月浅施一礼,“献丑了。”
第二次传花便自江姑娘起,随着鼓声响起,她将花迅得传给后面之人。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鼓声来得很快,才转手了几人,梁若绯堪堪接过,尚来不及传到右侧,鼓声已停,只得将牡丹留在了掌心。
“是九姑娘!”
“九姑娘要表演什么曲目呢?”
梁若绯把髻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去了,另换了一支含苞半放的牡丹簪上。
又将手上的金嵌红宝石戒指摘下搁在盘中,浅笑着说,“我歌声不比向姐姐婉转,便随意一舞权当抛砖引玉吧。”
她本就生得娇媚,在朱红牡丹的映衬下,愈美得动人心魄。
只见她足间轻点,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
她的舞姿轻盈曼妙,双臂柔若无骨,腰枝如弱柳迎风,整个人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顾盼生辉间回眸浅笑,赢得园中掌声四起,惊叹之声不绝于耳,连溪对岸亦是连叫好声一片。
鼓声再起,这次牡丹好巧不巧地落在星禾手中。
“不知6四姑娘要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呢?”
众人翘以盼,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星禾盈盈一笑,“我既不会歌,亦不会舞,不如饶了我这一遭吧。”
“那可不成,”
梁若绯过来抓住她的手,“咱们先前都说好的,你瞧瞧,花都还拿在手上,可抵赖不得。”
“就是就是。”
旁边亦有女子跟着附和。
星禾推托不过,只得让丫鬟们取了纸笔颜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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