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钧说“手术过应该先吃清淡的。”
保姆阿姨立刻说“没事,我做好她闻闻味也行。”
荣耀钧向她,被这样的“大智慧”
瞬间击败,竟然,竟然无言以对
当天下午,保姆阿姨就带来了她做的莲藕排骨汤,确实,闻到味道,宝珠就能知道是什么样子,莲藕中间塞着绿,煮的绵软甜糯,她想起那一次阿姨做了这个,那是乾启第一次和她在家里吃饭,乾启问她,“买一个窑厂做日用瓷好不好”
那天的事,如在昨日。
荣耀钧和小武都没在,只留着护在外间。
她的手,探向小碗,指尖轻颤着挨上,来回用指肚摩挲了一阵,忽然笑起来说道,“阿姨,你记得那一年,我们第一次搬去宝邸住,乾四爷带回来的大婚碗,那个描龙画凤的其实那个是五彩双龙凤的大婚碗,是过去清宫里的日用瓷”
她的脸上,忽然焕发出光彩来,“那个碗心里有龙凤戏珠的图案,外面是龙凤穿花的赶珠纹你知道吗乾四爷后来把那碗一直塞在我们的橱柜上面”
保姆阿姨着她,过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她觉得宝珠的生活好像停止了,现在的乐趣就成了回忆前半生,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一下都清楚起来。
她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给乾先生报告的时候,他就说让自己好好照顾病人,他有事要出国一趟竟然在这种时候出国
这俩人怎么和无间道一样,保姆阿姨实在想不明白。
宝珠的手确实伤了,她拿起笔会抖,手上没力气,身上也少力气。
起初以为是短期现象,过了快两个月,时间滑到了十二月底,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荣耀钧最后一次见医生,医生给了准确的诊断,说那天绑的时间太久又太紧,也许以后只能这样了那一晚,荣耀钧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在致祥居的房里。
桌后,宝珠坐在那里,他坐在沙发上,就听她说“这是哪一家的图录怎么竟是假画,观赏画的规律,一字二画三印章,这上面全错了。”
他手上有一本同样的图录,翻了一页,笑着说“仿画容易仿字难,要的人太多,真迹太少,没办法的事。
是你要求太高了。”
“是他们画的太差了”
宝珠一转椅子,顺手从身后博古架上拿过一个笔洗,把桌上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倒进去,“我画张给你瞧瞧。”
他着那笔洗,心疼道“甄甄那是一个雍正珐琅彩。”
她头也不抬地说“没事,要打了回头我给你做一个”
那样的理所应当,霸气无双,他竟然被说的无言以对。
她低头开始一笔一划,举手顿笔间婉约天成,又觉心里的不行,站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着她,“甄甄我们结婚吧”
她转头,毛笔作势要点,他向后一闪,她就笑着轻吻了过来
猛然睁开眼,那一刻的幸福感,潮水似的包围着自己,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满足,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不可自已地眼泪冲出眼眶,心中汹涌澎湃的意,梦中她那温柔亲昵的语气,回眸浅笑间的肆意,是对自己人才有的一面,就像,就像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他慢慢坐起来,心口跳的飞快,那真实感,仿佛刚刚那一幕真的发生过
他穿鞋下床,心口空空地走向厨房去倒水喝,却在路过电视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响传出来。
荣耀钧不由停下脚步,觉得略奇怪,推开房门,到里面光影乱闪,一个戴眼罩的人,睡衣整整齐齐,对着电视坐在那里,里面正在演东方不败。
“你怎么没睡觉”
他走进去,合上门。
她巡声转头过来说“这部电影你过吗听着就好有意思。”
荣耀钧拿了沙发上的毯子,轻轻搭在她身上,“就算不冷也得盖个东西。”
宝珠手抬起来,放在半空,他忙伸过去抓住,“要什么”
她抓着他的袖子说“刚刚上面说了一首诗,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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