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她不得不承认,那时的她实在太懦弱了。
不,不止是那时。
她那一辈子活的都怯懦糊涂。
所以那些人才没半点顾忌的欺辱她,毫不在意的夺去她的生命。
情绪如奔涌的洪流,直冲脑子。
脑袋连带耳朵一阵嗡嗡发胀。
她想摸一摸脖颈,却摸到什么东西。
隔壁声音越来越大,她索性抓住,用力一掼。
药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动。
“苗苗,”
隔壁安静一瞬,接着便是剧烈扑腾声。
没出五秒,林捷奔过来。
到那张明显走形的脸,林苗软软的喊了声妈,就说不下去了。
林捷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炕边,关切的盯着她。
“苗苗,你可醒了,你要吓死妈妈了。”
林苗含糊的唔了声,用力眨掉模糊视线的泪花,贪婪的她。
有多久没到妈妈了 是在她即将结婚的前三个月前。
那阵子她身体莫名虚弱下来。
顾泽帮她联系南面的疗养院,说婚礼的事都交给他,让她安心调养好身体,好为以后准备。
那时的她真是傻的可笑。
这么荒唐的论调,她竟然连半点迟疑也没有的就接受了。
非但如此,她还傻缺的觉得他体贴入微,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她一脸满心欢喜的走了,连跟妈妈说一声都不记得。
谁知道,才一下火车,就踏进地狱大门。
被动的定性为神经病,日复一日的吃药打针。
直到她意识彻底错乱,直到 直到她重新回到这里。
回到她蔻一般的十六岁花季。
“苗苗,你怎么了你哪儿疼”
察觉到女儿恍惚,林捷紧张的握着女儿冰凉的手,眼泪涌出,却又担心女儿担心,努力压抑在眼圈之内。
“脑袋疼,”
林苗撅起嘴,软软撒娇。
“没事,脑袋后面破了个小口,我怕你难受,就麻烦大夫缝了两针,过两天就好了,”
林捷强笑着软语安慰,顺手把药瓶捡起来。
“这是止痛的,你先吃一片。”
林捷急急往外倒药片。
侧面,翟光年大步流星的冲过来,“你醒了正好。
自己跟你妈说,是不是你不小心掉下山的”
林苗定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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