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吻着我脸上的泪,“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他怀里哭了半天,终于抬起头,“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他说,“我不该那么着急挂你电话,我知道你住院需要人陪——”
“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伤心。”
我竟然觉得自己声音中透着几分惶然,“为什么跟谁都只说我是一个朋友?”
我越想越不甘心,“我就是你的一个朋友?哈!”
袁维宜只沉默地看着我。
他在压抑情绪,放慢语调,“我还没准备好,等到我有能力告诉别人你是我女朋友的时候,再向全世界宣告不可以么?”
“有谁在意我们的生活,值得向全世界宣告?”
我冷笑,“你母亲病了,很见不得人么?告诉我一声都欠奉,还要问宋林儿——
”
“你找了宋林儿?”
他忽然拔高语调。
“我托朋友要了宋林儿的电话,不可以么?”
他冷笑,“不愧是富家小姐,随便什么人的电话都可以轻易到手。”
我们沉默对峙,我咬着嘴唇,他沉默呼吸。
最终,不欢而散。
我一直记得在养和医院度过的那个夜晚,我曲着身子侧卧在舒适的床上,听着自己闷呼呼的心跳,袁维宜拂袖而去。
我也一直记得,在普利茅斯的时候,我们两个天天晚上一起通电话。
我说,“我挂了啊。”
他说,“你先挂。”
我说,“那我挂了啊。”
“……”
“维宜,还是你先挂吧。”
“你先挂,我不想让你听见挂电话之后的忙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克制中的柔情蜜意,我耳根一烫,赶忙收线。
当初的那个袁维宜,连让我听见他挂电话之后的忙音都不舍得的袁维宜哪里去了呢?
为什么现在的他,会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呢?
和袁维宜陷入冷战,我出院,母亲来接我。
她才不管我和男朋友吵架还是冷战,她只会问,“陆晋衡来看你了么?”
“来了啊。”
她眼睛一亮,“真的,什么时候?”
“送我进医院那天啊,你不是看见了么?”
母亲看我一眼,我不声不响跟在她身后。
晚上她带着我出去吃西餐改善伙食,我没想到,会看见陆青玄。
只是远远的一眼,他去正走在白色大理石纹地面和黑色雕花栏杆的旋转楼梯上,身侧是一个穿着玫红色单肩长裙的美人,从背后看来,像是个odel,因为踩着高跟鞋个子和陆青玄差不多高。
陆青玄个子都够高的了,至少有一米八。
他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玫红色暗花领带,这样看着跟身边的美女的玫红色长裙甚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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