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真的不值得的。”
杏花吹开的春风混了丝丝春雨的凉气扑洒在虞归晏的脸上,重寻译的声音压下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清晰地映入她的耳中。
不值得的。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她阖了阖眼。
于世间人来说,十载已过,再深的恨也许都已经化为尘埃;可之于她来说,不过是昏睡了片刻。
所以她还反复无常地纠缠在那过往里不可自拔,哪怕再三告诫自己要放下,却还是在听到有关顾玄镜的消息时无法不哀不恸。
自在河边重新醒来时的恍惚茫然,到再见到顾玄镜的畏惧惶惑,这一切的反反复复,其实都不过是她还是有怨有恨。
可怨与恨本就是因、因期待而起。
若是真正不在意,又如何会怨、会恨
但再恨、再怨或再惶恐不安又有何意义呢找顾玄镜报仇吗真的值得吗
她心里有了答案,不值得的。
乔青澜仅能孤身一人地了此残生,顾玄镜终此一生娶不到景慕之人,她也死过了一遭。
既然各自都为此付出了代价,又何必再纠缠。
谁欠谁,也许真的已经说不清。
至于乔青澜到底为何没有死,顾玄镜为何没有娶乔青澜,都与她没什么干系了。
事已至今,不论缘由如何,就此放过彼此吧,从此再无顾玄镜与乔青澜。
她的脑海里最后那丝执念渐渐融进风里。
有些时候,清醒也许真的只是一刹那的念起。
须臾,她笑了笑,举杯相迎“的确如此,可惜这世间堪不破的人何其多。”
这般多年了,她终于真正能再次毫无讽刺地笑出来。
重寻译“管他呢”
他的声音消弭在由远而近的喜乐声中。
那喜乐庄重而清肃,不似一般喜乐的嘈杂。
重寻译停了声,倾身去。
不知何时雨停了的宽阔街道上,一行人抬着系了红绸的雕花漆彩箱笼浩浩荡荡而来。
一行仪仗中并无花轿,所以应当是哪家纳征。
待那行人稍稍走近了些,他又细细了,那一行人最前方竟是闻翟与闻沉渊。
重寻译诧异地挑眉“闻世子真撑不住了”
喜乐声有些大,虞归晏没有听清重寻译的话“你说什么”
重寻译似乎也意识到了虞归晏听不清,于是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窗边。
虞归晏走到窗边,只见那一行人恰好走近,最前方骑马的有两人,最前一人着一袭深色华服,年纪稍长,身上别无他物,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尊贵;稍稍落后些许的少年则着一袭天蓝色华服,约莫是未及弱冠,少年并未束冠,而是长发半束。
似乎察觉了上方的目光,那少年微微侧了头,了过来。
那是一双深藏万千星海的眼。
那眼睛近似桃花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勒出三分靡丽秾艳的风情,黑白分明的眼中却是清澈到了极致,完美综合了那份过分的妖冶,显得清澈而灵动,满是少年的蓬勃朝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怕是重来的机会。
而渣男之所以称之为渣男,意思就是不洗白,他现在还很平静是因为还不知道是归晏,等他确认了女主身份,啥事儿都干得出来,但也别指望他能像男主一样对女主千依百顺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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