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扛事儿,但如果真有问题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不会愚蠢地非等到考完试才通知他。
轻重他分得清,华桐很相信他。
秦放到医院停好车,救护车也刚好到了。
秦放跟华桐一起回过奶奶家,小叔小婶他也见过。
这不是什么寒暄的场合,见面直接说事办事就行了。
奶奶在担架床上面无血色,一直没醒过来。
华桐不在,有事秦放去跑,医院越大手续越难办,不去医院不知道病患多。
在急诊室停了几分钟,又推出来做各种检查,然后大夫让直接推去二十二楼脑科。
听到要去脑科秦放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般去了脑科就比较严重了。
华桐过去的时候奶奶还在手术室没出来,突性脑溢血,能不能抢救过来暂时未知。
华桐脸色一片白,秦放搂了他一下,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事儿,兄弟。”
华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整天开玩笑,到了这样的时候也很封闭,除了需要跟医生交流之外一句话都不说。
秦放一直没走,就在医院陪着等。
手术做完暂时是成功了的,但危险期还没过,人也得直接推去重症监护。
后面几天秦放也一直陪华桐跑医院,多数时间都扔在医院里了。
华桐跟他奶奶很亲,所以到现在每次寒暑假都是回他奶奶家。
这种感受秦放太懂了,他爷病重的时候他还那么小,就已经那么恐惧了。
有时候秦放想,如果他再大一点,如果换成现在,可能他就更难接受爷爷的离开,人越大越扛不住这种分别。
等老人过了危险期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人醒过来了,也能说话,但是很糊涂,也记不得人了。
但这也已经比预期的状况要好很多,大夫说随着时间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华桐也是到这时候才松了劲,之前一直绷着,这会儿才在走廊里跟秦放说“我真的吓死了……”
“别怕。”
秦放又搂了他一下,兄弟之间撞撞肩膀,捏捏胳膊,无声地给个安慰。
秦放其实也松了一大口气,人都不喜欢别离,他很怕华桐要也经历一次这种束手无策的被迫接受。
虽然人生里要有许多次,但总还是越晚越好吧。
秦放替华桐觉得放松,也很羡慕。
他的那个老人当初没有能够回来,走了就永远都走了。
因为在医院忙了这么多天,他跟刑炎的事也就一直搁置着。
但秦放陪华桐在走廊椅子上一天一天空坐的时候,也想了很多。
这样的环境像是能够沉淀人的心境,让人自动筛掉浮在表面的情绪,能够思考最本质的那条线,从根本上去琢磨问题。
这几天秦放时而放空头脑和灵魂坐着呆,时而去琢磨他和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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