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证实了那首诗正是出自他手,而他,极有可能就是我的祖父。
这一刻,我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翻腾,既有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又夹杂着一丝不愿接受的抗拒。
我轻轻翻转工作证,背面竟夹藏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中,杨太康居中而坐,两侧站立着一对年轻夫妇,女子腹部隆起,面容清秀,衣着整洁,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子,剑眉朗目,竟与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面对池敏浩的询问,我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理智告诉我,照片上的夫妇无疑是我的亲生父母,但十八年的认知在此刻被彻底颠覆,让我措手不及。
长久以来,我早已习惯了自己现有的身份,从未奢望能有机会亲眼见到他们。
此刻,这一切如同梦境般降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
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一滴滴滚烫地滑落,打湿了手中的工作证,也模糊了眼前的画面,仿佛是在为这段迟到的相认,提前铺垫一场情感的洗礼。
在那个静谧而略带凉意的夜晚,我所有的过往伤痛,如同被月光勾勒出的潮汐,汹涌澎湃地拍打着心岸。
那些未曾言说的委屈,伴随着每一次假设的涟漪,泛滥成河。
如果命运不曾将我从温暖的怀抱中抽离,如果我也有幸依偎在父母的膝下,我是否就能成为那些笑容无忧、自由奔跑的孩子中的一员,不必在每个深夜里,独自咽下苦涩,不必强迫自己过早地学会坚强。
人,往往因太过早熟而承载了过多的沉重,每一份懂事背后,都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牺牲与忍耐。
但现实,总是以它那不容置疑的冷酷,提醒我们:生活,从不提供假设的温床。
我用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仿佛也在抹去心中那份无处安放的渴望,随后将那张承载着另一重身份的工作证翻转过去。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坚定地回响——顾凌串,当他们在你最无助时缺席,那么此刻,他们的存在与否,已无关紧要!
你流淌的是顾家的血脉,而非杨家!
“你还好吗?”
池敏浩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随后将我温柔地拥入怀中,“凌串,别哭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现在拥有了父母,我想,他们必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毕竟你的祖父曾任国家地质勘探局的主任,你的父母地位自是不凡。”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决:“他们与我,早已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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