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于衙署食堂共进团圆饭,下午坚守岗位者寥寥无几,即便县纪委有察访之责,此时此刻,谅其亦须欢度,只需无事发生,姑且相安无事。
此刻,无人再提及公务。
张松的书房内,多了个身影,正是司机靖州。
靖州虽是下属,然与张松情谊已超乎此。
见张松尚未离去,靖州前来陪伴,问道:“大人何时归乡?”
张松耸肩道:“今夜难回,已订明日卯时之航班。”
靖州思量片刻:“萧山距此七十里,大人晚间不欲在此值宿乎?不若到寒舍暂居,反正孤身一人。”
春节乃国中最盛大之节,其团圆之意更胜中秋。
张松并不愿在这除夕之夜独处,遂欣然应允。
靖州自幼丧父,从军之时,母亲亦离世,彼时他正执行使命,未能见母最后一面。
家中唯有长姐,两年前所嫁,幸而姐弟情深,为他购置了宅基地。
退役后,靖州在姐姐督促之下建起房屋,理由是无屋何以迎娶佳人。
随靖州至其家中,张松称外出买烟,归来时手中提着些许物品,靖州瞠目问道:“购此何用?”
张松答道:“新年首访,空手而来实为失礼。”
见桌上的各式礼品,靖州摇头道:“下属常献礼于上级,大人反赠下属,此举难得一见,我有幸得观。”
靖州开启热水壶,让张松稍候,自己忙于备菜,两人拟共饮几杯。
张松不矫情,跷着腿抽烟,怡然自得。
靖州提刀入厨,至门后削下一大块肉,剁得砧板震响。
张松闻声,心中微酸。
靖州亦是生不逢时,昔年军中英杰,如今在社会中举步维艰。
幸而他无家无眷,否则微薄薪资何以维生?听厨房中刀声有律,张松竟遐想,当年持刀杀敌,料未想今日却用于烹饪。
靖州动作娴熟,不一会儿炒好几碟,摆上桌,开瓶酒,每人面前一盏玻璃杯,靖州为张松斟满,道:“半只猪头正在烹煮,先饮此酒,稍后大快朵颐,畅饮一番。”
张松心情微妙,其实除夕在外并非首次,但那时母亲常伴左右,如今与兄弟共度,此情此景难以言表。
烈酒入口,张松的情绪随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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