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没有打趣的心情,想想路途还远,就一五一十地将刘老师的电话给小吴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事情始于那次白头村的洪庆国家。
那日他们前往白头村,告诉庆国妈新闻稿的事情,引来无数围观,还因此差点与陈兴业一家人起了冲突。
虽然村委书记的调节尚算有效,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洪小元始终不是在白头村生活,他生活的主要地点,是拜县一中。
拜县一中有九二六案后洪小元的死对头三胜子。
“就是那个陈壮,陈兴业小了十多岁那个弟弟陈兴德老来得子的孩子?”
小吴边谨慎地开车边问,“他不是都知道真相了吗?”
“知道真相可能才更可悲一点。”
肖跃沉重地叹气。
对于三胜子来说,他的三个堂哥是他在白头村生活的童年中极重要的人,现如今三个失了俩,又偏偏被曝光出来是过失原因导致,报复的怒火无处泄,便把目光更加钉死在了瘦削又话少的洪小元身上。
“刘老师说,应该还有霸凌情况,但具体是什么样,他怎么问洪小元,洪小元都避而不谈。”
肖跃说。
小吴梗着脖子:“我要是他我就反击回去!
干什么啊,又不是他的错!”
肖跃侧眼看看义正言辞的小吴,又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道理很像个小姑娘,经过不同人的手就可以装扮成不同的样子,这是人之常情,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那什么才是重点?”
小吴立刻反问。
肖跃清楚,小吴毕业不久,性格单纯刚烈,所以有时候难免有些不解地气,他没有绕着道理再解释过多,而是重重地说:“洪小元本来是个前途光明的好孩子,这才是重点。”
说完话他想起来刘老师字里行间的痛心,自己也感同身受起来。
三胜子拉帮结派变本加厉,对洪小元的欺凌也好报复也罢,都让这个本来就苦于不知如何偿还父辈错误的孩子心态濒临崩溃。
刘老师口中的洪小元与他见到过那个,仿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新闻的火热没有让洪小元得到应有的尊重,他像是被一只深渊巨手拉扯着,不断地滑落,从越来越少的笑容到不断地逃课,再到原本数一数二的学习成绩在短短半年里一落千丈,甚至还与校外不三不四的混混们勾结一处。
这种变化令肖跃咋舌。
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桩好事竟然能演化成这样极端的模样。
“小吴,还有多远?”
肖跃目光直指窗外,却似乎无心观赏细雨中山峦草木的曼妙模样。
“还得一会儿呢,肖哥,雨天路滑,我尽快。”
小吴听到洪小元的事情也难掩心焦,没了平常大大咧咧的模样。
肖跃皱起眉,右手揉了揉前额:“也不用太心急,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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