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女人在长相上过于出色,她的能力便叫人怀疑起来。
检视成衣的过程倒还算顺畅,负责人只问了她一句,为什么要用这个颜色的玉石做盘扣,别的倒也没细究,便签了单。
签完单,他便拿着那件旗袍要离开。
宋朝欢礼貌叫住他问:“孙经理,旗袍的量体很重要,您最近给我的那些数据是不够的,要是店里的师傅忙不过来,能不能让乐心学一下,我来教她。”
“宋小姐,”
孙经理还算客气,就是有些着急出去的样子,语速很快,“我们店里的员工都是分工明确的,再说苟乐心就是个二本毕业实习生,我们后续都不一定会用她,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宋朝欢有些怔然,只好先问:“那,我刚刚跟您说的,根据客人的性格喜好,脸型身形……”
孙经理打开办公室门,“苟乐心,来送一下宋小姐!”
又转头对她说,“好的宋小姐,谢谢了,我会考虑的。”
宋朝欢张了张嘴,没再阻止他走。
从后门出来慢慢踱到胡同口,宋朝欢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明白,新来的负责人,是不会把她的提议实践下去的。
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侧身坐上去的时候,看见胡同口停着的一辆黑色齐柏林被人拉开车门,一位身着旗袍的太太正欲坐上去。
宋朝欢记得她。
刚结婚时,晏峋唯一一次,带她一起参加的一场家庭晚宴,她是那家的女主人。
出租车汇进主路,宋朝欢收回视线,微垂眼,无声翘起唇角。
有些庆幸后来没用那黄润玉做盘扣。
宋朝欢想,她应该是喜欢的。
因为她看见那位太太手腕上,系着她昨晚用盘扣做的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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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衣服,宋朝欢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去了趟医院。
说来有些可笑,她以为这段时间不时的憋闷气短是心理原因,理所当然地去了精神科。
结果,倒真是器质性的问题。
先天性房间隔缺损。
她还记得刚刚精神科大夫陪她做了一沓心理问卷后无奈的笑意。
“别人都是觉得不舒服,疑神疑鬼查了半天,什么问题都没有,还是不愿意来我这儿。
你倒好,把我这儿当考场了?”
大夫最后建议:“你要不还是,去做个心超?”
二甲医院,下午人不算多,宋朝欢拿好出结果的心超报告,坐在等候区,等着给临时挂号的医生再看一下。
因为宋昭的关系,她了解过一点这方面的信息,倒是不算担心。
有许多人跟她一样,毫无症状地生活了几十年,偶然的身体检查才发现自己有这样的问题。
算是先心病里较轻微的一种。
广播里机械的叫号声,医院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让她不免想起那位,在生命终点前短暂陪伴过的老人——晏家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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