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凤归麟左手撑着脑袋斜斜的倚在贵妃榻上,惑人的长眸懒懒的眯在一起,一头墨染着湿润随意的散在肩上,带着迟滞的寒意缓缓的往下滴着水。
一身单薄的长袍于腰侧放纵的搭在一起,右侧的衣襟因为重力的缘故逐渐往下滑去,灯火晃动的阴影下,可以隐约窥见那深陷的锁骨。
墨如夜,红袍似血,夺魂摄魄的美与心惊胆寒的邪都融合在了他的身上。
远远一瞧,分明是个夺魂摄魄、猖狂人间的妖孽!
妖孽的右手拿着一支细长的小棍,棍子金光闪耀,周身还有栩栩如生的浮雕,仔细看去,尾部似乎有着嵌合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从某个大型的组合型饰品中拆下来的。
至于棍子的另一端,则被他拿去戳着一个粉色的、圆滚滚的东西。
他一边戳,一边还用嘲讽的语气说着话:
“天星蕊极难培育,在药王谷都是由资历颇深的药师看护,市面上可谓是万金难求。
“药王谷的人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与我大禹关系亲密。
“可在两年多前,年轻谷主浑身是血、性命垂危的归去后,药谷便断了与大禹大部分联系,只在重要的城市留下了分部,以便为需要的人提供救助。
“如今药王谷的珍药,却与碧海潮同时出现在了那女人身上,这还真是有趣!”
“主子,你的意思是陛下中毒与药王谷有关?”
说话间,冥然小心的往地上扫了一眼,目光里是止不住的同情。
原来,那团粉色的圆滚滚的东西是小狗崽的肚子,凤归麟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弄得小狗崽很是难受。
偏又因为他的危险气息,令小狗崽不敢反抗,只能瑟瑟抖的缩在地上,承受着它那年龄不该承受的磨难。
听到冥然的回话,凤归麟抬起眸子懒懒的扫了他一眼,复将注意力落回了小狗崽的身上。
“你可听说过一个传闻,当年药王谷的新谷主放弃谷主之位,就是为了与一个女人比翼双飞,似乎二人私底下还拜过天地。
“后来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似乎就是那个女人下的手。
“你可知传闻中的那女人是谁?”
“是谁?”
凤归麟嗤声一笑,说道:“是凤瑾。”
他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可若仔细分辨,还有许多其他的情绪。
说完便从纷乱的情绪中退出,只表露出讥讽的模样。
“他也真是活该,喜欢上了那样一个狠毒无情的女人!”
小狗崽已经被冥然洗干净了,肚子被喂得圆滚滚的,这样一看,倒还丑得可爱。
凤归麟仍然逗弄着小狗,或许是觉得新奇,便将小棍子移到了小狗崽的脑袋上,一下下倒撸着顶上的浅毛。
下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便戳到了小狗的眼睛,可怜的小狗崽瞬间疼得嗷嗷叫,团着小身子在地上打滚儿。
凤归麟一下就怔住了,随即沉下了脸,微眯起眸子盯着吵闹的小东西,看起来像是怒了。
冥然担心他将小狗弄死,心有不忍,于是迅来到小狗身边,作势就要将小狗崽带出去。
“主子,它太吵了,属下这就将它送出府去!”
凤归麟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冥然,右手一抬一松,小棍便摔落地上,砸出两声极有质感的声响。
声音响亮又厚重,直直的敲在了冥然的心上。
冥然僵直着站在原地,等待着小土狗与他的下场。
“本王允许你如此轻率,不经惩罚的就将吵到本王的罪犯放跑了么?冥然,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语气轻飘飘,冥然却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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