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玄平口中的厨子叫霍松,是霍府专门送过来伺候霍青川的,怕霍青川在山上吃不好,毕竟方玄平一看就不是个会做饭的。
昨天那一桌菜也是霍松做的。
“哦。”
路西楼高冷地看了一眼粥,“冷就冷了,我又不喝。”
有了昨晚那一出,路西楼其实有点怕,他担心今晚他也会饿,到时候总不能又去厨房找吃的吧?若是再遇到霍青川,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可路西楼还在跟自己较劲,不想吃方玄平他们的东西,要是喝了这碗粥,那不就是说他认了他的话?
路西楼才不想这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方玄正瞪路西楼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西楼你不喝这碗粥就浪费掉了。”
霍青川很少看到方玄正这样,一时有些想笑,又记着他在劝路西楼吃饭,便忍着没笑,而是配合方玄正说,“是啊,煮一碗粥需要的食材可不少。”
方玄正夸张地哎呀了一声:“那更加不能浪费了。”
方玄正表现得太夸张了,饶是霍青川有心理准备,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而毫无准备的路西楼看他这样,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路西楼家在村里,路父路母都是种地的农民,所以他比方玄正他们更懂得粮食不易,何况他还经历了灾荒,自然更珍惜粮食了。
如果方玄正说的是别的话,路西楼或许还能坚持不喝粥,可一听他这么说,他心就开始动摇了。
路父还在的时候,有时候路西楼饭盛多了吃不完,路父都会用筷子敲他手,“下次能吃多少就盛多少,不要浪费粮食。”
起初路西楼还不理解,后面长大了一些,看路父路母为了庄稼付出的精力,他没好意思浪费粮食,一直到灾荒前,路西楼都特别珍惜粮食。
路西楼伸手端住碗,撇了瞥嘴说,“我喝就是了,用得着说这么多吗?”
“早喝我就不说了!”
见路西楼开始喝粥,方玄正开心地笑了,“今天你要泡药浴,喝完粥就你跟着你师哥走,让他带你去泡药浴。”
路西楼伤了脑袋和腿,脑袋好得快,方玄正救回他第二天,脑袋就结痂了。
但腿伤了根本,大夫帮路西楼接好骨后,叮嘱方玄正隔两天帮他换药外敷,再辅以药浴。
前几天路西楼陷入昏迷,人却不老实,方玄正费了不少功夫才帮他换好药,至于药浴,方玄正是有心无力,如今回到了山上,条件变好,路西楼可得把落下的药浴补回来了。
那天被套在麻袋里,路西楼以为他就要死了,后面幸运被方玄正救了,还保住了腿,想也知道方玄正花了不少心思,而路西楼醒来后闻到的浓郁药味,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不过路西楼以为他最多需要勤换药,怎么还要药浴?
“不用了,我敷药就好。”
路西楼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但方玄正并不是在征求路西楼的意见,事关身体,就算路西楼不愿意,方玄正也不会退让。
“药方我已经给霍松了,等我们喝完粥,他应该烧好热水了。”
方玄正叮嘱道,“阿川你记得带师弟去泡药浴。”
每座小院都建有浴堂,霍青川小时候身体不好,每个月都需要泡药浴,而院内仆人少,他住的东院又离厨房远,热水提过去很不方便。
所以方玄正干脆就近新修了一个浴堂,专门给霍青川泡药浴,也省得霍松左右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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