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都只是普通人,下手的时候,也会害怕,会出岔子。
可这所有的案子,都是看上去拙劣,却十分的完美。”
“每一个都好好的完成了。
平日里受了委屈,受了苦楚,不敢反击的人,在杀起陌生人的时候,都突然之间杀神附体,像是吃瓜切菜一般,一杀一个准。”
“这不符合常理。”
池时说完,看了一眼周羡,这就是那日,大家都去抓人之后,他们在那停尸的屋子里讨论的结果。
的确是有人杀人,可赵仵作在补刀。
“我问酒博士,他杀昆二的时候,他是醒着的,还是不省人事的。
他说,没醒,我打不过他。”
池时一边说,一边走到了赵仵作的跟前,抬手一拽,直接拽过来他手中的拐杖。
这是一根竹节拐杖。
其实就是寻了根大小合适的竹子,打磨光滑了,然后在上头刻上一些附庸风雅的诗词,乍一眼看过去,像刷了绿漆的打狗棒。
“酒博士见昆二在茅房里睡了过去,将他的上半截身子挪了进去,酒馆里头人多,他怕叫人撞见,立马就跑掉了。
你一直跟着在看,现昆二醒了过来,用这根拐杖,戳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死死的按了进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酒博士随意拿起了放在后院的竹扫帚,直到今日你来陈大人给我办的庆功宴,我才灵光一闪,知晓这就是凶器。”
赵仵作听到这里,脸色再也绷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迟时,眼神愈的阴郁起来。
池时不以为意,“仵作一直都没有现这个圆痕。
昨夜我试探酒博士,他更是不知道,还有人用棍子戳了昆二。
他是杀人未遂,真正的杀人凶手,应该是你才对。”
她说着,将那根拐杖,递给了一旁的张捕头,“你叫池惑拿着去同昆二尸体背后的痕迹对比,一定是吻合的。”
张捕头神色复杂。
昨夜他寻人打听过了池时,知晓了她最近在祐海办下的大事,都说她查案极快,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般的神。
她那脑壳,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自己跑得像是一阵风一样,后面的人,再怎么撒丫子跑,也完全跟不上。
“诺。”
“每一个凶案生的时候,你都在现场。
因为你十分的自负,控制欲极强,生怕旁的人,没有办法完美的按照你预想的杀人手法去做。”
“第二个案子,勒死秀夫人的人,是这位老阿婆,她力气不大,是以当时秀夫人挣扎得十分的厉害,将她的手刨烂了,现在还留有伤痕。”
勒死秀夫人的,是想要杀死昆二的,那个赌鬼的母亲,她听到池时提及她的手,身子一颤,快的将自己留下了疤痕的手,藏在了身后。
“她力气小,你帮着她一道儿,将秀夫人的尸体,悬挂在了桥上。”
池时说完,看向了一脸和气的乔二郎,又看了看那个孩子李得珍。
很可惜的是,乔二郎用的是自己买的砒霜;李得珍个子小,可冲劲很大,她连周羡都能撞动,就别提盘坐在大青石上打坐,毫无准备的法慧和尚了;
还有朝月,毒针是赵仵作给的,可刺人的人,千真万确的就是她自己。
这些人都是可怜人,池时的心亦不是石头做的,只可惜……
唯一没有杀人的醇娘,还被屠夫给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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