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醉花楼刚开,我特别珍惜夫人给的机会,恨不得讨好每一个客人。
那群人当中,有一位赵员外,以前是我的恩客。”
“当天是赵员外生辰,宴请诸君,他出手十分的大方,因此我格外关注他们这一群人,听得一清二楚的。”
“他们喝了很多酒。
那么一群东西,灌了几两黄汤,自然就开始说女人了。
不知道怎么地,邓秀才便说孙夫人很白。
孙占二话没有说,上去就是一拳,正好打着了邓秀才的鼻子,流了好多鼻血。
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打得十分厉害。”
池时听着,若有所思,“孙占是读书人,他的力气很大么?”
庹娘又想了想,“应该力气很大。
这醉花楼里的桌椅,都十分的笨重,可是孙占当日,把桌子都掀翻了,端着一张条凳,就要砸邓秀才。”
“还是池二老爷给拦住了。
孙占一边打人,还一边说要杀掉邓秀才那个狗娘养的。
好多人都听到了,后来捕快来问,我也说了。”
庹娘说着,好奇的看了一眼池时,“九爷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
池时并没有回答她,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当时来的有哪几个人,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孙占,池二老爷,邓秀才,赵员外,还有马镖爷,董掌柜。
孙池邓赵四人是同窗,马镖爷是赵员外的舅兄,董掌柜是附近卖文房四宝的。”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的思索了很久,方才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奇怪。
就是他们几个人,在说女人之前,在讲志怪之事。”
池时来了兴趣,“奇异之事?是什么?”
“当时九爷年纪小,自然是不记得了。
就在这桩案子之前,祐海出了一件怪事。
就在城外的土地庙,一到夜里,便会有女人在哭。”
“那声音十分的凄美,听起来就感觉是一个美人儿。
可有人循着声音寻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寻见。
当时马镖爷说,他有一回走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于是派了手下的镖师去查,结果在那土地庙里,现了一个白影。
他吓得立马就跑了回来,马镖爷刀口舔血的,自是不怕。”
“当下就领着一帮子人,过去瞧了,却是什么都没有现。”
庹娘说着,恍然大悟起来,“没错没错,那会儿祐海出了好些,风流书生与美貌女鬼的故事,是以他们一桌子人,方才说起了女人。”
“我想起来了,就是这样!
当时邓秀才喝多了,还不舒服得很,去一旁吐了,我还问了他要不要给煮碗醒酒汤。
他说不用。”
池时端起了桌上的茶壶,给庹娘倒了一杯茶。
庹娘一惊,端起杯子的手都抖了起来,她看了看那茶,想要喝上一口,倒了嘴边,却有没有喝,只端在那里,激动的哆嗦着。
“后来呢?孙占同邓秀才,是一块儿走的么?”
庹娘点了点头,“马镖爷看他们闹得不像话,将二人分开了,赵员外做中,两人打了一场,酒也醒了些。
出去的时候,是搂着肩膀走的。”
她说着,有些迟疑,“我站在楼上,瞧见孙占朝家的方向走了,又折返回去野湖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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